“三婶娘,要是不让我去,我就不嫁了!新娘子什么时候不能做,陪着三嫂去江南,这辈子却只有一次!
从前每次三嫂遇险我都不在身边,这一次我绝不能错过。”
秦玉卓眼圈都红了,可见是真的急了。
“还不知道是否能成行,急什么?时疫真的有危险,其实我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
“不行!”所有人异口同声。
“那就都去!我……”杜氏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不行!”二老夫人和三老夫人同时说道。
“我们都走了,家中只留下母亲和小的万万不可,若是有什么消息传递回来,还要大嫂出面解决,你怎么能离开!”二老夫人赶紧又解释一番。
“二婶娘说的是,母亲就留在家中,至于两位婶娘和玉卓……”苏浅浅看一眼虎视眈眈瞪着她的三个人:“就一同去吧!”
“好!”三个人大喝一声,苏浅浅震得直眯眼睛。
“薛芷晴那里应该是有把握了,才来咱们府上要方子,所以大家都回去准备,明日圣旨下,咱们就点兵出西京。”
苏浅浅俨然已经是统帅,运筹帷幄安排属下。
“得令!”两位老夫人和秦玉卓抱拳,大步奔出去收拾去了。
“祖母,母亲,这几个月西京可能也不太平,家中还有两位叔父和含玥,咱们秦家遇事能避则避,待我们回来。”
苏浅浅又叮嘱两位长辈。
“浅浅,她们三人都是会武功的,只有你身子单薄,务必要保重,时疫凶险,不可大意。”秦太夫人也嘱咐苏浅浅。
秦家人在这边做准备,薛芷晴也回到相府,晚间一家人用饭后在喝茶,薛芷晴起身走到薛丞相面前跪下。
薛丞相和萧夫人异常惊讶,只有薛婉宁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父亲,母亲,女儿有一事相求,还请父亲母亲应允。”薛芷晴垂眸跪着,神情平静而坚决。
“晴儿,有什么话快起来说,何必如此?”萧夫人伸手去扶薛芷晴,却被薛芷晴避开了。
“父亲,母亲,女儿这个请求或许有悖常理,但是女儿只能如此做。”
“女儿心仪襄王殿下,知他在江南遇到时疫,定是凶险非常,女儿已经请姨母求陛下,准许女儿去往洪州助襄王殿下解疫情。”
薛丞相此时脸上的惊讶变成了阴沉,一向表现得温润如玉的人,此时才流露出上位者的威压。
“你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为父曾经说过,我们薛家女儿,就算嫁给寒门学子,也不能与皇室宗亲联姻,将来后患无穷,你可还记得?”
“女儿记得,可是女儿情难自禁,襄王殿下与其他皇子不同,他本就没有身世显赫的母家支持,不会有父亲说的那些麻烦。
此次襄王殿下如此境地,女儿必要前去助他,至于将来如何全都随缘。
只是如今洪灾连着时疫,唯恐江南流民众多,请父亲求陛下,调秦家军三千精兵,护送女儿和武宁侯夫人去洪州。”
“武宁侯夫人,她也同去洪州?”萧夫人说这句话时,抬头看了一眼薛婉宁。
薛婉宁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继续慢慢啜着茶。
“是,女儿已经劝说了武宁侯夫人,请她一起去洪州解困,还望父亲怜悯女儿,答应女儿所求。”
薛芷晴暗暗庆幸,幸亏苏浅浅跟着同去,否则只怕薛丞相不会答应她的要求,更不会同意她去江南。
“既然是武宁侯夫人同去,也算一件好事……相爷你看……”萧夫人还是妥协了,眼神里是恳求。
薛丞相从来不曾违拗萧夫人的意愿,虽然此事他并不愿意,可是一想苏浅浅的本事,便微微点头。
“既然你母亲开口,为父明日上朝收到派遣你的圣旨,自会请陛下调兵。”
“不过秦家军素来要由秦家人带印信同时调遣,否则就是陛下都不可随意调遣秦家军,这是太祖皇帝给秦家军留下的特别礼遇。”
薛丞相虽然答应了,还是把难题丢给了薛芷晴。
“那么只有秦家人才能领兵了?”
薛芷晴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过是给苏浅浅当枪使,调兵是薛丞相提的,和武宁侯府没关系,但是真正行使权力的却只能是苏浅浅。
“不错。”薛丞相就算看眼神,也知道自己女儿被算计了,暗叹她的命运多舛,若不是被调了包,也不至于如此愚钝。
“这也没什么不好,秦太夫人自然是有安排的,晴儿只管跟着同行便是。”
萧夫人想法恰好相反,她不愿意女儿被牵涉进那些争斗中,不沾权力的边最好。
“这一次为父姑且纵容你,下一次再不可如此任性妄为,否则别怪为父不留情,襄王并非良配,你还是收心,按照你娘的安排相看别家公子吧。”
薛丞相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坚决地提醒薛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