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住一起总要有诸多磨合,路鹤宁一直觉得自己跟徐稷的沟通,常有驴唇不对马嘴的郁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越来越习惯这样的生活。和他的沉默内敛不同,徐稷的表达方式往往直接又热烈,这样的好处是无需揣度琢磨对方的想法,他们大把的时间都从“他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他”直接物化到了“今天的菜小辣椒放多了米饭煮软了”这些事情上。
假期终于过去,路鹤宁很快的把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简历发了出去。海悦那边始终没有传来消息,米娅也没再联系他,路鹤宁猜着这事八成可能是黄了,当初他也算费尽心思,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也不免唏嘘一场。
十号眨眼就到,路鹤宁这天一大早起床,匆匆把做好的早饭给徐稷放在桌上,就开始翻上翻下的找衣服穿。
徐稷前一天折腾的厉害,这会儿微眯着眼,看了眼时间,有些诧异道:“现在还早……你要出去?”
路鹤宁嗯了一声,找出件温莎领的蓝色衬衣,换好后又对着穿衣镜整了整衣领,这才道:“我今天去公司领补偿金,现在去了能早点办,要不然一会儿正赶上上班点,人来人往的……问起来怪麻烦的。”
徐稷唔了一声,指着衣柜里另一件圆领t恤道:“你穿那个多好,你皮肤白,穿那个特别好看,比大学生还大学生。”
路鹤宁瞧了一眼,好笑道:“我本来脸就偏圆,显的有些孩子气,所以得穿尖领的衬衫才能提一下气场。”
徐稷笑了笑:“你又不是去上班要气场干什么?”
“你真不懂假不懂,就因为不上班所以才要捯饬一下,”路鹤宁偏着脸照镜子,又把衬衫下摆往裤子里塞了塞,按压平整,这才叹了口气,“我在公司里呆的时间不长,朋友没交结实,对头倒是树了好几个……这次被裁我本来就够憋屈了,总不能在外在形象上也落下风。穿的太随便了他们肯定说我没找到过工作才这样,穿的太正式了又显得有点小题大做……”
徐稷这才明白过来,躺床上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想了想干脆也翻身坐起来,对路鹤宁道:“算了,你先跟我吃饭,吃完饭我送你。”
路鹤宁抬眼看他,以为自己刚刚一番话白说了。
徐稷却道:“前阵子我厂子里那车出了点事故,所以我干脆卖了换了个新的用来装逼,一会儿带你去晃一圈。到时候我就专门停你们楼前边儿,你搁里面坐着,等人多的时候再下车……”
“……”路鹤宁愣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徐稷的新车路鹤宁的确是头回坐,只是这个好歹比上次那个骚紫色敞篷要正常点。路鹤宁一直等上车后都忍不住笑,又看徐稷依旧是保持沉稳的老头速度夹在上班的车流中,忍不住道:“你开车这么稳,干嘛还换这种车?上次那个跑车也是,速度一提我感觉你整个人都快僵了。”
徐稷看他一眼,笑道:“我考驾照前无证驾驶了好几年,开拖拉机,哐哐哐哐地开贼快,都是在荒郊野岭没人查的地方,后来出了次事故,我就一下老实了……”
路鹤宁被吓一跳,不知道还有这种隐情,紧张道:“什么事故,没事吧?”
“没事,就是让路边窜出的野兔子吓一跳,手一哆嗦给翻到臭水沟里了,”徐稷道:“那回儿没把我给臭死,一下给记住了。不过也是我运气好,这玩意儿翻车翻死的都有。”徐稷笑了笑,跟着车流慢慢往前挪,又问路鹤宁:“你有驾照吗?”
“有啊,”路鹤宁道:“还是大学的时候考的。”
“要不给你买个代步车吧,”徐稷转过脸看他,想了想:“我一般都是开家里那辆,这个平时不用,你想开这个也行。要是觉得这个太夸张,就给你买个十来万的代步车,安全性好点的,撞了碰了也不心疼。”
路鹤宁笑笑:“别了,我这几年就没摸过方向盘,一上路得吓死。”他知道徐稷并没有别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他道:“你手里虽然有钱,但是这年头都是大钱生小钱的买卖才好做……现金流是你的资本,你得好好存着,花的时候别这么大手大脚的没个打算,嗯?”
徐稷立马道:“我没乱花啊。”
“……还没乱花,你这架势都快把我包养起来了,”路鹤宁看着他无奈地摇头笑笑,“这话我也不合适多说,就提醒你一两次还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说多了你也会烦。”他想了想,本来想说我家以前也有些家底,如果不是花钱没有节制,也不知道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但是话到嘴边,路鹤宁犹豫再三又咽了回去。做生意的多少都讲究,有些话说出来不如烂在肚子里,更何况他也不想做什么前车之鉴。
没多久到了公司楼下,徐稷把车停在写字楼下的临时停车位上等着他。路鹤宁匆忙下车,却正赶上上班的人流从四面八方涌来,这里面自然各部门的不乏前同事,大家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又忍不住略微驻足,打量路鹤宁的身后的那辆车。
大家都是点头之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