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店餐厅。
姜蕴坐在霍衍深对面，轻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这就是宿醉的后果，头疼得要炸开了。
昨晚的事情她零零散散记得一点，脑海里闪过林总的手在她身上乱摸的画面，回忆越清晰，胃里就越翻滚。
她拿起旁边的温水猛喝了一大口，才把那股恶心劲压了下去。
得亏霍衍深是个负责人的上司，在那种情况下选择保护了她，否则……她只怕遭殃了。
“昨晚谢谢您，霍总。”
霍衍深坐在对面，手上拿着一杯咖啡，醇厚有力的声音低低响起。
“你是盛宇的员工，代表的就是盛宇，我理应对你负责。”
“是。”姜蕴微微红了眼眶，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
如果当年，也有人保护弱小的她……该多好。
她深吸了口气，“以后，我会好好练练酒量的，今天的事情尽量不再发生。”
“这不关你的事，人要犯罪你拦不住，不过，你下次可以学一下陈束，酒量练会，该装醉装醉，别一直被人傻傻灌醉。”
姜蕴：“……”
靠，好有道理！
霍衍深喝了口咖啡，眸色微动，“小熙是谁？”
昨晚他就想问的，但她醉的彻底，问不出来。
小熙？
姜蕴怔了一下，看向霍衍深英俊的脸，“小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小名。”
“哪个熙？”
“熙熙攘攘的熙，怎么了？是我昨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吗？”
她昨晚梦到爸爸妈妈了，可能说了一些梦话。
霍衍深眸色忽地一冷，淡漠的眉宇间似乎一闪而过一丝不悦。
同名同姓，真是凑巧。
“没什么，就问问。”
姜蕴见状，也没再追问，而是歉意道：“霍总，因为我而取消了合作，我很抱歉。”
霍衍深冷着脸，也冷着声。
“说了不关你事，盛宇不缺合作方，跟这种人合作，我反胃。”
姜蕴微怔，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气，怎么好端端突然就生气了。
不过，她确实很感激他，也是第一次重新认识，盛宇集团的继承人，有才有貌有家世，还有人品，真的很难得。
而且，他是绝对维护自己员工利益的，也不抠门，还会指导她，这种老板，真的她职业上的贵人。
合作取消，姜蕴一行人下午就返程了。
上飞机前，姜蕴忽然刷到昨晚那个林总偷税漏税，性侵未成年，潜规则女下属，被相关部门带走的信息，占据热搜。
还有配图，林总丑陋嘴脸被打了马赛克，而他的手显然受伤了，打绷带吊在脖子上。
姜蕴恶心不已，气得攥拳，“身居高位的人品德败坏，果然会有好多见不得天日的受害者，真是禽兽不如，希望重重惩罚！”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怎么今天就出事了，我看他昨天还好好的。”
陈束蔑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当然是有人故意的啊，你都差点被人欺负了，霍总白跑一趟，就霍总那不肯吃亏的脾气，昨晚就把我揪起来，收集林总的犯罪证据。”
“我奔波了一晚上，把收集好的送警局去了，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证据好搜集，不过就是累，早知道我不如喝醉算了，好歹不用加班。”
所以，今早她才没见到陈束，原来是在忙这个。
姜蕴惊讶又感动，对霍衍深的敬重之情再次加深。
“霍总，真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好人！”
哪有上司不难伺候的，他脾气不好就不好吧，都是应该的！
到京都已经晚上了，司机接走了霍衍深，姜蕴和陈束则各自打车回家。
回家后，姜蕴卸妆泡澡，累瘫的靠在浴室里，忽然又想起林总那张丑陋的嘴脸，尤其是那个恶心猥琐的眼神，一段刻意尘封久远的记忆瞬间席卷。
姜蕴的脸一下惨白，拿着浴球狠狠擦拭身体，直到擦红擦痛了，才停下。
她狠狠吸气，“都过去了，姜蕴，你可不能再往回看……”
她以为过去了，毕竟前几日跟霍衍深也有亲密接触，虽然黑灯瞎火的，她就只记得他喘息的声音，还有触感……可她没有作呕，还以为放下了，原来依旧不能看见恶心的眼神。
从浴室出来后，姜蕴窝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看。短信页面依旧没有新的信息进来。
她终于有点生气了，新婚夜老公结了婚当晚消失就算了，两年没见也算了，她都说出轨了，他竟然连信息都不回？
这么不在乎么，真是好奇怪的人。
她拨通了备注为傅尧的电话号码，这是当初傅尧爷爷给她存的号码和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