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轻踩离合，慢慢降低车速，车厢内太闷，他随手将驾驶座的车窗降下。
忽然，警笛声传入耳中。
姜鹏也听到了声音，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像要滴下水。
驾驶座上的人忙道：“可能是来处理车祸的，不一定是发现了我们。”
话音落地的瞬间，相隔防护栏的另一旁车道，缓缓停下了一辆警车，透过降下的后车窗，一张板正严肃的脸，骤然闯入二人眼中。
“方亭！”
杨森被吓了一跳，连忙将驾驶座车窗关上，心口怦怦直跳。
他们藏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踪迹，警方不可能这么准确的找到位置，除非……
“贱人！”
后车座一声低吼，姜鹏面色阴沉，扬手朝身侧的乔莉莉脸上甩了一巴掌，乔莉莉捂着脸。
不敢躲，更不敢哭出声。
警察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得救了！
“你给我安分点，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切成片，丢到野地里去喂狗！听见了吗！”
姜鹏怒不可遏，揪住乔莉莉的头发，将她扯到跟前。
乔莉莉浑身抖如筛糠，连连点头，小声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
车祸原因，是一个大货司机疲劳驾驶，冲到了车道中间的防护栏上，所以两侧的路才全部被封。
雅宁深吸口气，努力压下烦躁的心情。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车流才恢复了正常通行，陈束也面色不好，一路不停超车。
早上九点。
他们才到达了清水镇的诊所门外，方亭的车几乎在同时到达，雅宁拦下了要下车的陈束。
十分钟后，方亭带着队员从诊所出来，迅速上了车。
“跟上！”
方亭似乎从医生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顺着小镇的路一直往前开，开了足有两个小时，才在一处野外停下。
陈束在距离警车很远的地方停下，生怕被发现，还特意将越野车，藏在半人高的杂草丛中。
两人悄悄下车，一抬头，迎面与方亭似笑非笑的视线，骤然对上。
“跟了我们一路，真当我没发现？”
闻言，陈束尴尬笑了笑，想要解释。
雅宁忽然上前一步，郑重道：“关于乔莉莉的线索，是我们提供的，我们亲自过来看看，不可以吗？”
“强词夺理。”
方亭哭笑不得，随即转身，“你们可以进来看，但不许动任何东西，明白吗？”
这是同意了。
雅宁唇角微勾，拉着陈束跟上。
废弃工厂内已经有方亭的下属在搜查了，雅宁站在一块生锈的板材上，眸光徐徐扫过周围。
忽然，余光瞥到自己踩着的板材下，似乎压着一张小纸片。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将纸片扯了出来，上面歪歪扭扭用红色的液体，写着一串数字。
看着，像是车牌号。
雅宁眼皮猛地一跳，默背下这串数字后，站起身，喊道：“方队长！我发现了张纸条！”
闻言，正在搜查现场的方亭，迅速跑了过来。
接过纸条闻了闻，眉头顿时皱紧，“有血味儿，应该是乔莉莉留下的。这串号码可能是车牌。”
话音落地，他立刻掏出手机，捏着纸条走开了。
雅宁背过身，迅速将自己默背下的那串号码，记录在了手机备忘录中，同时指尖划过通讯录。
想着到底有谁，能帮自己调查出车牌的主人。
“你干嘛呢？”
疑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雅宁被吓了一跳，手机啪的掉在地上，她忙捡起，迎着方亭探究的视线，笑着解释道：“公司有事，我正看信息呢。”
“我已经通知了警方，这里马上就会被戒严，你和陈束先回去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
回去的路上，雅宁精神有些恍惚，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立刻便会蹦出那串数字。
“陈束——”
她开口，还未说完，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霍老爷子。
“喂，霍爷爷。”
“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
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雅宁吓了一跳，再次确认了遍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确实是霍老爷子的号码，可这个男人，是谁？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偷看了纸条上的内容，难不成有人，一直在监视自己？！
“怎么了？”
陈束疑惑的望了眼副驾驶上的人，担忧问道。
雅宁摇了摇头，冷声开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