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白术那小子是不是在外面？”
掌门捏着眉心，头疼的很。
玉长老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白术那小孩心眼子摆得明显，也藏不住事，怕是要对刚进宗门的那小丫头下手。你多注意点儿。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
掌门挥手道。
玉长老应了一声退下。
回到点墨峰，玉长老就敲玉牌，把白术叫来了。
白术垂着头，浑身被低气压包裹。
“师父找我何事？”
“手，伸出来。”
白术伸出胖胖的小手。
玉长老用戒尺在他手心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
“你是不是去找那小丫头的麻烦了？”
“师父也要训我？”
白术抽回手，虽然玉长老打得不重，但他心里更加憋屈，把受戒的手藏到背后，愤愤道。
“师兄因为那小乞丐训我，师父也因为那小乞丐训我，怎么她一来，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你们都护着她！”
“白术，你以为雾凇居发生的事，掌门和我都不知道？”
玉长老一双眼看他不像以前那样慈爱，厉声斥道。白术咬着下唇别过脸，指尖捏得血红。
“那丫头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无法修炼，你是个修行之人，你要对她下那样的死手？”
白术头埋得更深。
“师父，你也说了，她无法修炼，为什么我们天启宗要收个无法修炼的废人？还是亲传弟子？”
“师父，你们把我至于何地？”
白术的眼泪簌簌滚落，烫着他尚未成熟的心智。胖胖的锦衣华袍小孩犟得不肯抬头，低声质问他们。
白术早前还是皇室遗脉，父母惨死于皇室斗争，也没有兄弟姐妹，被侍卫秘密送到天启宗的时候，还只有两岁，懵懂无知。
掌门不想沾染皇族的是非，不肯留下他，是母亲身边侍卫以旧恩相逼，才让他在天启宗苟活下来，衣食无忧，还有良师教导。
为了还旧恩，保住白术，天启宗搭上了两名长老。这些白术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就连他那样的天赋，也是破例才收为亲传弟子。
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她凭什么。
白术哭得眼眶红红的。
“师父～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小乞丐吗？”
“没人说你比不上她啊。白术。”
玉长老半弯着腰，擦干他的泪水。
“你修炼天赋比她高，她无法修炼。你何必跟她争呢？她有的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名号。”
“可为什么师兄对她那么好？”
白术揉揉鼻子，依旧泪眼婆娑。
“白术，你扪心问，师兄对你不好吗？”
玉长老抚摸着他的鬓发，手掌落到他的肩上。
白术摇摇头。
“那不就是咯！你师兄对谁都好，这些年你在你师兄身边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
白术哽咽了一下。
玉长老拍拍他的肩。
“那丫头现在已经是天启宗的亲传弟子了，人尽皆知。白术～她是你的小师妹～你应当拿出点儿师兄的气量。”
白术不吱声，扣着自己的指甲，半晌抬起半边眼帘。
“我觉得我没师兄那样的气量。”
玉长老一口气噎在喉里，被气得真真的。合着他劝导半天白费了呀。
吹着胡须两人拉过来。
“那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听进了吗？”
“听进了。”
白术继续扣自己的烂指甲。
“但做不到。”
玉长老感觉自己就要两眼一翻撅过去了。
好好好，真这么整是吧。
那我就依掌门的话吧，把你盯紧点儿。
呜呜好大的工程量。
玉长老欲哭无泪。
“行了行了，你去吧。记着不要去找你小师妹的麻烦了。”
玉长老不死心的叮嘱。
白术掏掏耳朵哦了一声。
“师兄去哪儿了？师父知道吗？”
“你是他身边的跟屁虫，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啊～滚滚滚。”
玉长老没好气，踢了这死心眼儿的小孩一脚，示意他赶紧滚出去，别再气他了，再气他怕他没两年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