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离开了木漏茶室,前往了远处的天领奉行府。
当他抵达目的地时,眼前所见让他不禁心头一紧。
整个天领奉行府的大门前,数位身着素雅服饰的天领奉行之人正沉默不语地忙碌着。
他们神情肃穆、面色凝重,手中拿着扫帚等工具,默默地清扫着庭院中的每一个角落。这一幕使得原本庄严肃穆的氛围更显压抑和悲凉。
不知道是不是邵云来的太晚了,该悼念的人都悼念完了;还是根本就没人来悼念;
亦或着能来悼念的大多数人都死了。
然而,此刻的邵云并未过多言语,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径直走入了天领奉行府内。
随着邵云踏入府邸,那些原本专注于手头工作的天领奉行人员纷纷抬起头来。
但他们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默默注视着邵云,直至他进入天领奉行府内。
毕竟天领奉行的衰落跟邵云脱不开干系。
邵云进入天领奉行府的大厅,只见九条裟罗的棺椁赫然摆放于大厅的正中央位置。
棺椁四周散落着几支已经燃尽的烛火,象征着九条裟罗已经彻底离世。
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洁白的布幔,整个空间弥漫着浓厚的丧葬气息。
邵云一脚迈入大厅内,目光瞬间便被吸引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四个人身上。
他们正是荒泷一斗、久岐忍、五郎以及那位新上任的九条家家主——“九条镰治”。
果真如九条孝行这老家伙说的那样,他一死,九条镰治这个次子就继承了九条家家主的称号,进而统领天领奉行。
只不过现在的天领奉行,就是个空架子。
此刻,荒泷一斗正静静地伫立在那精致的棺材之前,他那原本豪放不羁的眼神此时变得异常专注。
顺着荒泷一斗的视线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棺材上方摆放着一张引人注目的照片。
然而,与传统意义上庄重肃穆的&34;遗像&34;不同。
画面中的九条裟罗显然身处一家餐厅的包厢之内。
她的左手托着一个装着已经吃了半份鸟蛋烧的盘子,右手则紧握着一把勺子。
她的嘴角还沾有一丝未及擦拭干净的鸟蛋烧残渣。
更为有趣的是,照片中的九条裟罗满脸都是惊惶失措,一双美眸直直地盯着镜头,活脱脱就是一副受到惊吓后的模样。
显而易见,这一定是荒泷一斗趁其不备偷偷按下快门拍摄下来的瞬间,恰巧又被九条裟罗当场抓包。
九条裟罗慌乱的形象,就这么被定格了,也不知道荒泷一斗付出了什么代价,估计又是蹲了几天班房吧。
至于为何会选用这样一张别具一格的照片来作为遗照,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荒泷一斗一行人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照片可用作遗像,无奈之下只好拿这种照片应急。
邵云目光平静地扫视着眼前的四个人。
荒泷一斗、久岐忍以及九条镰治都出现在这里并不让他感到意外,毕竟荒泷一斗跟久岐忍跟九条裟罗混的很熟,来悼念一下很正常。
这里是九条家,而且九条裟罗跟九条镰治是一家人,家人在一旁悼念也是应该的。
但五郎为什么也在这呢?难道也是来悼念这位昔日的对手?
邵云轻咳两声,开口道:“你们好,不介意我来悼念一下九条裟罗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五郎微微一怔,紧接着便转过头来,满脸惊愕地看着邵云。
而站在一旁的九条镰治见到邵云,起初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并彬彬有礼地回应道:“邵云先生,您大驾光临,我们自是十分欢迎……”
就在这时,一直伫立在九条裟罗棺椁前方默默哀悼的荒泷一斗,听到邵云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他一边擦拭着眼角残留的泪水,一边用带着疑愤怒的语气发问道:“塔西佗……哦不对,应该称你为邵云先生才对。”
“是你亲手杀死了九条乌龟……啊,口误了,是你亲手杀了九条裟罗,对吧?”
邵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坦率地承认道:“的确如此。”
面对邵云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荒泷一斗愈发困惑不已,追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邵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戏谑之色,反问道:“什么叫‘为什么’?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荒泷一斗双眼圆睁,怒视着邵云,同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九条裟罗的棺材,声音低沉而愤怒地质问着他。
“你为什么杀了九条,她抢走了我的神之眼我都没真对她生过气!”
紧接着,荒泷一斗的目光移向邵云腰间悬挂的神之眼,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