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陈阳叹了口气,看了旁边的楚梦龄一眼:
“话说你今天是打算和我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约会?”
“你要是总这么说话,我就不会觉得亏欠你了。”
楚梦龄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籍,连头也没抬一下。
两人一路无话。
陈阳问什么,楚梦龄答什么,到了最后,饶是陈阳一肚子土味情话,也只能就这么憋进去。
“到了,小心踩到狗屎。”
经开区地铁站。
陈阳看着楚梦龄皱紧的俏眉,感到有些好笑。
“这地方以前就这样?”
“怎么?你不是天宇人?不知道?”
陈阳淡淡道。
从前他们家就生活在类似的地方,后来生活好了,这才搬到了城里。
两人一路来到了上次的院子,路上倒是没有碰到卖芯片的小女孩。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
来到院子门口,还是一样的破破烂烂,还是那个带头盔的小男孩,手里拎着钢条在盘问两人。
“怎么,这就不记得我了?”
陈阳笑了笑说道:
“上次的生意还没谈完呢。”
“又是你!”
小男孩看到来的人是陈阳,立马从废旧铁皮车上跳了下来,手里的钢条朝着陈阳猛地砸下。
“你还敢回来!我打死你!”
陈阳皱眉单手握住了钢条。
“怎么又是这一出,没有新活了?”
“出去!不准你进来!”
小男孩费劲了力气,头盔里的小脸憋得涨红,挥拳打在陈阳身上。
“怎么回事?”
陈阳觉察出有些不对劲。
“呜呜呜…都怪你!都怪你!”
小男孩一边哭着一边垂着陈阳的腿,不一会儿,连挥钢条的力气都没了。
“陈阳,你先过来看看。”
另一边,楚梦龄已经走进了屋子。
“怎么了?”
陈阳走了过去,刚迈出一步就被小男孩拽住了裤腿!
“不准过去!”
他死死拉着陈阳的腿不放,最后要上嘴咬的时候被陈阳单手拎了起来。
“小屁孩,像个男人一样,有事说事,别哭哭啼啼的!”
说完,他拎着小孩来到了屋子门口。
房间不大,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零件和器械,中间放着一张饭桌,客厅里的各种线路缠绕在一起。
勉强还算干净整洁。
老旧的破沙发上躺着一个小女孩。
“这是怎么了?”
陈阳皱眉走了过去。
“发烧了,有点严重,得快点带她去看医生才行。”
楚梦龄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淡淡道。
“别动!不许动她!不要你们管!”
小男孩一看到楚梦龄上手,立马急了,咋咋呼呼的就往陈阳手上来了一口。
“草。”
陈阳吃痛,骂道:“你小子属狗的是吧,冷静点!”
“你爸呢?他人去哪了?不是还有另一个小家伙么?你的好兄弟。”
“呜呜呜…不要动她……”
小男孩被陈阳抓在空中,颓丧的拎着手里的钢条,泪水遮住了头盔上的玻璃。
“你也不想你妹妹醒过来看到你这幅模样吧?”
“你知道么,我最讨厌废物,你要在哭哭啼啼的,我不但会宰了你,还会连你妹妹一起宰了。”
“……”
楚梦龄对陈阳这种独有的安慰方式有些无语。
不过有一说一,陈阳一说完这句话,小男孩立马安静了。
“你这个坏人,那天你走了以后老爸就被人绑走了,就连囡囡她也被街上的人欺负!…呜呜呜…都怪你!…”
“小宇昨天就去给囡囡找药了,到今天都没回来!…”
“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陈阳瞪了这臭小子一眼:“慌个毛,死不了!”
说罢,他弯腰背上了小女孩。
“先把这丫头送去医院,你爹还欠我东西呢。”
两人一路将小姑娘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这年头,看病比什么都贵,一瓶普通的抗生素能在这种地方能卖到天价。
照理说生产力发展了,这些东西应该更便宜才是。
陈阳搞不懂。
填完住院的单子,看着病床旁边镇定了不少的男孩,陈阳笑道:
“现在知道我是好人了?”
小男孩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写满了倔强:
“要不是你不可能出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