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悬崖上有十几名将士身上绑着粗绳,缓缓下落到谷底。
他们顿时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越来越多的人顺着绳子滑下,在落地的瞬间,无一不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撼。
茂密的林子里满是飞禽走兽,地上还有数不尽的野菜瓜果。
“吃的、好多吃的!”
有士兵饿得两眼放光,不管不顾地扑向野草堆,像牛马般趴在地上啃食。
其他士兵见有人带头,立马冲上去抢食。
只剩下三个人站在原地,震惊又兴奋地看着这一切。
“爹,我没在做梦吧?”
其中一名青年将领激动道:
“这里绿茵繁茂,地上满是野草和野菜,还有参天高的果树,全部带回去够边关将士们和百姓吃上一个月了。”
为首的男子约莫四五十左右,身材高挑,颧骨饿得凹陷,但双目却炯炯有声,威武庄严:
“不仅如此,此处还必有水源!”
而且还很充足,能够养活这么大一片林子。
说话的三人正是镇国将军叶云鹏和两位嫡子。
他们前日收到了长公主在和亲途中,被歹人追杀掉入悬崖的消息,立即动身赶来。
将军府的两位嫡子,年纪稍长的兄长叫叶凌霄,弟弟叶壮志。
叶凌霄带着一路人马找水源,镇国大将军和二儿子则是搜寻长公主的下落。
——
与此同时,河边搭着的两顶帐篷严丝合缝,谁都没有搭理对方的趋势。
夜姬蘅盘腿正在调理体内的毒素。
这三日,他一边运用内力调息,一边吃顾若若给的药,两者结合,伤势好了大半。
忽然,他耳朵微动,听到有脚步声逐渐朝他们靠近。
“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
显然,顾若若也听到了叫喊声。
她不确定地探出头,正巧看见外面站着的夜姬蘅。
她微微蹙眉,眼神担忧:“是敌,是友?”
夜姬蘅眼神阴狠地盯着前方晃动的树林,嘴角带着戏谑的笑:“笨女人,有我在,怕什么。”
“……”
顾若若无语,内在疯狂吐槽:有你在,所以才更怕。
敌人都是当面搞刺杀,你小子喜欢背后来阴的!
论危险程度,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顾若若没把话说出来,只是本能地退到他身后,距离保持了三米远。
等会要是敌人,她就先跑,留夜姬蘅打去吧。
他们越来越近。
叶云鹏拨开一层垂落在地的树枝,入目就是心心念念想找的人。
他老眸中闪出一丝泪光,凝视着许久未见的小人。
上次见长公主时,她刚满及笄。
王都一别,已有两年,她张开了,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不过身上穿着的装束很是怪异,身前还站着位陌生男子。
“长公主殿下,末将来迟请您责罚。”
叶云鹏一马当先冲进来,俯身作揖。
在他身后,是乌泱泱的士兵,都齐齐跪拜她:“参见长公主。”
是友军。
顾若若放心地挪回随时准备逃跑的腿,尴尬地咳了咳。
“免礼。”
叶云鹏眼底流露出一抹心疼,对她道:“瘦了,我没在府中,可有人欺负你?”
顾若若没有原主的记忆,拿不准她和镇国将军之间的关系。
但猜测他们关系应该很好。
原主自幼被寄养在将军府,不受宠的嫡长公主与手握重权的大将军,在天子心中,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叶云鹏尽可以不必对她如此恭敬,可刚才看到她时,这位中年将军眼中含着疼惜的泪光。
顾若若是孤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叶云鹏身上感受到了丝父爱?
她鼻尖忽然有些酸:“府里没人苛待我。”
他点头,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叶云鹏眼眸流转,透过两顶帐篷的缝隙,瞥见急湍奔走的河流。
他蓦地怔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呼吸急促,手攥成拳头隐隐发颤。
“这……这是河吗?”
将士们闻声朝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霎时也被滔滔不绝的河流震惊到目瞪口呆。
他们已经大半个月没喝水了,每日就是嚼树皮和野草吸取养分。
各国一捧水比金子还贵,供不应求,已经炒到了天价。
而他们眼前,此刻却有不尽的河水!
将士们扑倒在河边,恨不得整个人浸入水中,双手捧起水大口喝了起来。
冰凉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