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许卿只觉得周身空气一滞。
“陈漾,快闪开!”,许卿一声惊呼。
咚——!
一声闷响过后,陈漾便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哀嚎起来。
与此同时,子弹也再次贯穿了景景的胸膛。
这次开枪的是许卿,她的枪法不赖,一枪正中景景的要害!
艳红如火的裙摆终于落了地。
景景身体的线条还是娇艳柔美,周身肌肤却迅速褪去血色,只余下一片苍白。
“景景……”,魏行知想要上前去,可刚要迈动脚步,漆黑的枪口和许卿冰冷的目光便对准了她。
景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她无力地摇了摇头。
那双唇微微开合,却终是没说出一个字,只流下一道鲜血,红裙之下的胸口便停止了起伏。
魏行知只觉得心头一凉。
她和这个女人交情不多,但她不希望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她不顾许卿抵着自己的枪口,质问道:
“我有办法让她说出来,你们这么着急杀她做什么?!”
“你们现在杀了她,不一样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吗?”
许卿却只是勾了勾嘴角,语调意味深长,“着急的人是你。”
言罢,二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景景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之上。
她苍白的皮肤上,渐渐浮现出无数鲜红泡影,那些泡影逐渐汇聚成一封遗书,置于景景尸体上方。
陈漾勾了勾嘴角,缓缓开口,“这就是我的能力,让将死之人说出自己最想说的,只有这样,她嘴里吐出的才会是实话。”
在遗书消散之前,魏行知将那上面的内容尽数收入眼底。
她全都想起来了
边境的一个小山村中,四面环山,景色还算好看。
这里,远离了大都市的繁华与喧嚣,时间似乎流淌得更加缓慢。晨曦初现时,几缕袅袅炊烟悠悠升起,与薄雾缠绵,勾勒出一幅幅温馨而古朴的画面。
日落西山后,村中的灯火星星点点,伴随着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欢声笑语和悠闲谈天,编织着简单而纯粹的生活。
景景就出生在这么一个地方。
外来者只觉得这个地方让人心驰神往,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身处这个地方的以名状的无奈与妥协。
在景景的记忆中并没有自己父母的身影,从小,她便和奶奶相依为命。
起初,她与奶奶的日子虽不富裕,倒也算是平淡。
景景在悄然间出落得亭亭玉立,而奶奶的白发却日益增多,身影也日渐佝偻。
十几岁的时候,她为了补贴家用,便早早出去打工。
直到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她听到了村口几个婆婆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村西头的老太婆好像生病了,好像还挺严重,估计日子不多咯。”,一位婆婆压低嗓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难怪啊,我说怎么好久没见她出来了。”,另一人附和道,言语间流露出几分恍然。
“嘘——,这是她家的女娃娃,咱们小点声。”
可有人不以为然,言语间带着一丝轻蔑,“嘁,小声什么小声,不过是个小女娃,能把咱们怎样?”
她们的话语之中,还夹杂着不时投向景景的窥探目光。
景景心头猛地一紧,一股莫名的心慌悄然蔓延开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心中五味杂陈。
家门口,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三个面孔很生的亲戚。
他们只将目光分给了景景一瞬,便自顾自地小声商量起来。
景景推开他们,挤到家里,才看到奶奶骨瘦如柴的身影,和上次离家时几乎判若两人。
可即便是这样,奶奶见了她,还是笑盈盈地开了口。
“囡囡,你怎么回来了?”,她的目光有些躲闪,话语中也带着几分心虚。
“奶奶,发生什么了?他们是怎么回事?”,说着,景景的语调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奶奶也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可还是挤出了个笑,抬起粗糙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
“哎呦呦!我家囡囡这是怎么了,这是村东头的大伯大婶,还有狗蛋哥,他们来看奶奶啊。”
“对啊对啊!”,身后的男人赶忙附和道,“这不是看老人家病得厉害,来看望看望。”
说着,男人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奶奶面色猛地沉了下来,自己生病的事情,她并不想让景景知道。
“胡说什么!咳咳”,她喝了大伯一声,许是因为情绪激动,喉中迸发出几声咳嗽。
这几声咳嗽在景景心中久久回荡,直到染红了她的眼眶。
“奶奶,别瞒我了。”,她的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