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再看到程肆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医院的白大褂，并且也带上了胸牌，终于有一副合格医生的样子。
他眼神淡淡扫过她身边的思洛，“进来吧。”
沈蕴感觉到气氛不对。
程肆没再嬉皮笑脸的，甚至没有和她多说一句题外话。
只是认真地为她伤口消毒，打麻药。
动刀之前，程肆戴上口罩，又查看了一遍电脑上沈蕴的病例，道：“无关人员现在可以出去了。”
房间里一共只有三个人。
沈蕴，程肆，还有顾思洛。
无关人员很显然是谁。
顾思洛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安静地走了出去。
“我很快就好了。”沈蕴连忙冲着那个明显失落的背影安慰了一句。
看到顾思洛走出去带上门，沈蕴转过头来瞪了程肆一眼。
“你怎么回事，十几年的感情装不熟？”
程肆蓦地抬头，想说些什么又止于口，最后只道：“没有装不熟。”
“那你是什么意思？”
程肆拿起手术刀道：“沈小姐我要开始动刀了，为了确保手术成功，你最好还是不要说话分散我的注意。”
由于打的只是局麻，沈蕴除了右手没什么直觉外，没有任何不适。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我吗？”沈蕴没有住口，
反而变本加厉地追问下去。
但不管沈蕴说什么，程肆也依旧是低着头认真操作，一句话也不说。
似乎是被吵的烦了，沈蕴看着他无奈地摇头，终于开口：“早知道应该给你上个全麻。”
半个小时后，手术完成，程肆叮嘱好注意事项以后，表示可以离开。
然而沈蕴非但没走，反而翘起二郎腿问：“你是真的打算装作不认识思洛是吧？”
她说完朝着门外喊了一句，“思洛，可以进来了。”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顾思洛听到声音推开门进来。
程肆没去看她，一直看着电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顾思洛微微一笑，对着沈蕴开口：“蕴姐姐，你先出去等我吧，我有几句话想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很忙。”程肆头也不抬道。
沈蕴瞪他一眼，利索地退了出去。
“我要去国外修学了，就是想和你说一声。”
程肆点着鼠标的手顿住。
顾思洛眼睛有些红，站在原地有些局促道：“原本是想和你好好道个别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她扭头想离开，却又被叫住。
“思洛，”程肆终于看她，良久，道：“好好照顾自己。”
顾思洛挤出一个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沈蕴见
到顾思洛冲出来，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蕴姐姐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先去忙吧。”
顾思洛说完跑来，沈蕴注意到，她眼眶湿润，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哭出来。
但她没追上去。
或许让她一个人静静会更好。
沈蕴只好又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回程肆没再捣鼓他的电脑，而是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发呆。
沈蕴没管他在做什么，直截了当地问：“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
程肆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
“那思洛为什么那么伤心？”
“她要去国外了，她没和你们说吗？”程肆垂眸，思量道：“或许是因为不舍吧。”
刚见面不久又要分开。
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她要走。
“去国外？”沈蕴不知情这件事，自然也就感到意外。
程肆看了她的反应笑了一声，“她果然没告诉你们。”
程肆想想，一个那么不爱学习的人，突然说要去国外修学，会是什么原因呢？
或许是和他初一样，只是想……
“我要打电话给顾承屿，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你去公司找他吧，当面说。”程肆提醒，眼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沈蕴想想觉得他说的对，于是离开去了一
趟顾氏集团。
站在顾氏集团门外，沈蕴却犹豫了。
她这个身份进去，怕是连顾承屿的面都见不到。
于是她干脆还是打了个电话，让人在楼下的咖啡厅里见。
三分钟后，顾承屿赶了过来。
“怎么了？”
顾承屿似乎是跑下来，沈蕴刚坐下，甚至连咖啡都还没来及点，人就已经到了。
沈蕴眼神示意他坐下，顾承屿这才犹豫地坐在他对面。
“思洛要出国的事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