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发给你们，来。”
抛下这句话，程肆就挂断了电话。
两个手机同时收到一个位置。
是在一个酒吧。
沈蕴想到或许是因为顾思洛明天要走了的缘故，心里有些担心，道：“要不，我们还是去一趟吧？”
顾承屿长叹了口气，嗯了一声。
车上，沈蕴试探地问：“你方才的话似乎还没说完，我想继续听下去。”
顾承屿已经被打断了兴致，搅乱了心绪，已经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没什么，”顾承屿道：“你在校园里画画的样子很美。”
顾承屿只随口说了一句。
“就这些？”沈蕴接着问。
顾承屿余光扫过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蕴只好点头。
她望向窗外，别过头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原来是这样。”沈蕴淡淡地说了一句。
所以那张照片，也依稀可以解释了。
沈蕴突然觉得是自己太贪心了，还想从他嘴里听出些别的来。
若放在以前，知道顾承屿在心里那么早就注意到过她的话，她估计会高兴的发疯，但是现在，竟然会还觉得不满足。
沈蕴摇摇头，甩开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两人来到迦南酒吧，在一
个角落处找到了程肆。
人早已经喝的烂醉。
顾承屿夺了他的酒杯，他才眼神涣散地看见他们。
“你们来了啊？”他往一边挪了挪，“快坐。”
顾承屿走到他身边坐下，沈蕴则坐到了一个单人沙发上。
“怎么，后悔了？”顾承屿问他。
程肆笑着摇头，伸手又要去拿酒，被顾承屿强先一步拿在手里。
他意识已经混沌不清，还到处找酒。
“我的酒呢？方才还在这儿好好的。”
他说着朝着吧台的方向喊一声，“这里再开一瓶酒！”
顾承屿无可奈何的摇头，“酒不是这么喝的。”
“我记得你从前来酒吧，都是点到为止，从来不会把自己灌醉，今天是怎么了？”顾承屿眼里没有关心，反而有些看好戏的意味在。
沈蕴倒是看的有些心急，她知道，程肆一定是因为顾思洛明天要走的事难过。
程肆摊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和他脸上的暗淡情绪融为一体。
他露出他的标志性酒窝笑道：“思洛明天就要走，我们为她践行。”
他说着举起酒杯，自顾自地又一干而尽。
顾承屿看的有些好笑，“我还是头一回知道，为人践行，
本人可以不到场，甚至毫不知情的。”
程肆舔了舔嘴唇，“要不你现在把她叫过来？”
顾承屿反问他，“叫过来看你这副烂醉的模样吗？”
“瞎说，”程肆不承认，“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醉了。”
顾承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点了头，拿出手机，“好，那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程肆立马从他手里抢走了手机。
然后扔进了一旁的冰窖里。
顾承屿看了也不心疼，只是目光好笑的看着他。
“来，”程肆再一次举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沈蕴对上顾承屿的视线，挑了挑眉道：“你陪他喝吧，一会儿我来开车。”
有了这句话，顾承屿也就端起了酒杯。
“两个人喝的不相上下，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喝到最后，程肆靠在沙发上喃喃，“顾思洛明天就要走，她明天就要走了。”
顾承屿同样也仰头靠在沙发上，扭过头问他，“你会去机场送她吗？”
程肆沉默了一会儿，又想去拿酒。
被顾承屿拉了回来，“我问你，明天你会不会去机场送她？”
顾承屿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程肆摇头，“或许明天医院会很忙，抽
不出空来。”
程肆扯开话题，“你知道医院现在有多忙吗，我干着院长的担当起医生的责任，比我在国外每天泡在实验室的日子还要累。”
“那是因为你用两年修完了三年的学分。”顾承屿苦笑着摇头，“从前是你执意要走，当初舍得走，怎么现在身份调换，就又舍不得了？”
程肆没有反驳顾顾承屿的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道：“她太笨了，我怕三年的课程她要学四年，我还怕她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程肆说完又猛地灌了口酒、
只有酒里的苦辣能缓解他心里的苦涩。
顾承屿嗤笑了一声，“终于肯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