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几天前，顾承屿就和外公提过这件事。
三天前，沈老爷子问：“我这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能出院？”
“等手术创口愈合就可以，”顾承屿道：“但是出院以后，您可能还得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沈老爷子问：“什么事？”
顾承屿没有直说是什么事，而是道：“在那之前，我想先向您保证一件事。”
顾承屿看着外公，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认真道：“我一定不会辜负蕴儿，会尽我全部所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沈老爷子看着他，满意地点了头。
“所以，你要我答应的事，到底是什么？”
顾承屿拿出手机，翻出自己联系好的疗养院的照片，递到外公手里。
“相信您也和我一样，不希望蕴儿受到伤害，所以，我想您答应我，也是答应蕴儿，在出院以后，搬进这里。”
沈老爷子有些眼睛不太好，他眯起眼，拿远了手机才勉强看清楚照片。
“这是……疗养院？”
顾承屿嗯了一声。
沈老爷子看了眼顾承屿，又看向手机，盯了照片许久，也沉默了许久。
终于，他叹一口气，笑着道：“没想到我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得听你们这群后生们的的差遣。”
“您的意思是，您答应了？”顾承屿一脸期待地问。
沈老爷子点头，“我知道那孩子的孝心，就算我现在不答应，她也会相尽办法让我答应，要不然，就又该说些要随我一起住去郊外的胡话了。”
——
出院的前一天，沈蕴答应外公，陪他再回去住一晚再搬去疗养院。
出院前，顾承屿又让程肆给外公做了一套全身的检查才离开。
程肆送他们离开。
看着一家人其洽融融的模样，满眼的羡慕。
还有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淡淡的忧伤。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承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程肆点头。
沈蕴也走过来道别。
“程医生，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程肆还是点头。
顾承屿看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想好该怎么开口了吗？”
程肆深吸了口气，缓缓点了头。
沈蕴有些云里雾里。
坐上车，沈蕴问：“你刚刚和程医生说的是什么？”
顾承屿轻轻一笑，道：“你没发现你很多天都没见到程院长了吗？”
沈蕴这才反应过来，好像的确如此。
“程院长呢，出什么事了吗？”
顾承屿摇头，“程院长突然决定退休了，但是作为一个心脏病患者，
他并不适合一个人居住，程肆想让他住进疗养院，但是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蕴有些不明白，问：“程院长为什么会突然想要退休阿？”
顾承屿摇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沈蕴知道，程肆之所以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是因为以程院长的性子，是不肯乖乖住进去的。
沈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闭眼休息的外公，心想幸好，外公被她说动了。
程肆回到办公室，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坐在屋子里，没有开灯。
他在冥想，纠结。
“你们是怎么说动沈蕴外公住进疗养院的？”当时程肆问顾承屿。
顾承屿道：“其实并不难，他们到了这个岁数，要求的并不多，外公最想看到的是沈蕴过的幸福，所以我向他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地给她幸福，外公自然而地就答应了。”
“你可以想想，程院长现在最想看到的是什么，兴许就能打动他。”
程肆思来想去，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点。
但他并不愿意那样做。
天完全黑了下来，他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
看着橙黄色的火在自己手指间慢慢上移，深吸一口，然后摁灭了烟头。
程院长刚吃完一把药，就听见门铃响。
他打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
人，问：“你怎么来了？”
程肆说：“我答应你，不管她回不回来，从此以后再也不和她有任何联系。”
他说完拿出钱包，将藏在钱包夹层里的一张照片拿出来，然后撕了个粉碎。
照片上是顾思洛成年礼的时候拍的照片。
那时候他参加她的成年礼，拍下了这张照片，一直放在钱包的夹层里。
程院长满眼困惑地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肆深吐了口气，道：“去住疗养院。”
顾承屿留在沈院用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