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沈蕴先开口叫她。
她学着她说话的方式,接着又笑着改口,“不对,我是承屿的妻子,早应该改口称呼您为一声,妈。”
沈蕴笑道:“我想您大概是误会了,沈氏现在我并未占有一丝股份,我的外公也不过只占有百分之10,是无法作为董事一员决定公司的发展的。”
“也就是说,沈氏目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祝琼有些意外她会笑着和自己说这些。
毕竟这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况且,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是很不客气了。
“妈,”沈蕴又喊了一声,说道:“就像您知道的那样,我和承屿实际上是隐婚的,不对外公开婚情,也就没有依靠顾家势力一说。”
沈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了紧,笑道:“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
她说这话时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怯意。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自己也差点信以为真。
祝琼又是冷笑一声。
“沈小姐,我恐怕还担不起你叫出口的这声''妈''。”
她说完拿出包里的一张银行卡,推到沈蕴面前。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儿子,都请你现在离开,银行卡里是一千万,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
祝琼笑了一下
,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推到沈蕴面前。
“像这样的卡,我还有很多,只要你能离开我儿子。”
沈蕴看着面前的那两张银行卡,刚好是两千万。
她帮顾承屿拿下第一个案子的时候,顾承屿给她的报酬恰好也是这么多。
她内心一阵好笑,突然觉得,他们似乎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出手一样大方。
沈蕴张口想说些什么,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喊了一声,“妈。”
沈蕴拿起桌子上的那两张银行卡,道:“我想您对我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没关系,这些钱我暂且收下,回到家以后,我会交还给承屿,最后怎么处理,那就要凭他做决断了。”
“我承屿在一起,不是图钱。”沈蕴强调了一遍。
“那是图什么?图他的人吗?”
沈蕴笑了笑,点了点头。
“啊哈哈哈,”祝琼突然仰头笑了起来。
她道:“这真的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祝琼停下笑,看着沈蕴道:“沈小姐,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沈蕴看着祝琼那个眼神有些奇怪,不像是方才初见的鄙夷。
还有方才的那个笑,不像是嘲讽的笑。
倒有几分苦笑的味道。
她看着她
继续道:“都说男人的话信不得,女人的话又何尝不是?”
沈蕴干脆问:“那您想我图的是什么?”
“图钱,图名,图利。”祝琼的神色黯淡下去几分,道:“就是不能是图他这个人。”
沈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心里的迷雾渐渐清晰。
她突然明白过来,这句话不止是对她说的,更是对她自己说的。
方才的话,一定是让她联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了。
或许是同情心作祟,沈蕴顿时觉得,这个“婆婆”其实没那么可怕了。
沈蕴看着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然后喝了一口。
她深吐了口气,然后道:“我想您说的对,但是我信他。”
沈蕴道:“我相信他的为人,信他比那些名利都更重要,信他不会辜负我。”
“我不喜欢那些海誓山盟,他也从为说出口过。他没像我保证过什么,但我仍旧相信他。”
沈蕴嘴角勾起一个浅笑,坚定道:“我信的,是他胸腔中跳动的,那颗炙热的心。”
真正要做的事,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沈蕴深以为此。
虽然凭她和顾承屿现在关系,她是无法说出口这些话的。
但是她相信,总会有人这样说。
她希望那个是她。
“沈小姐,
你总有一天会为自己说的这番话付出代价的。”
祝琼开口,带着警告,又或是劝告。
“妈,”沈蕴道:“我为我和承屿结婚的‘先斩后奏’像您致歉,您可以为此生气,但请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拆散我们。”
“笑话,我祝琼什么时候是个心胸狭隘到如此地步的人了。”
沈蕴点头,略显歉意道:“那是我目光短浅了。”
祝琼道:“沈小姐,相信你也知道,承屿和萱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两人会顺其自然地结为夫妻,这才没太多过问承屿的心事,没想到被你横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