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一觉醒来的时候，顾承屿还守在她身边。
她仔细端详着这个男人。
他眉目生的很好，野生眉，睫毛又黑又长，睡颜安静。只是眼下有一圈乌青，青色的胡茬也长了出来。
不过一夜之间，他似乎憔悴了不少。
沈蕴抚摸上他的脸。
她摸着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嘴巴。
马上，这个男人就要和她没有关系了。
不过，能占有他这么久，沈蕴也感觉很满足了。
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顾承屿睫毛颤动了一下，醒了过来。
沈蕴连忙收回手。
顾承屿睁开眼，看见沈蕴在看着他，迷迷糊糊地说：“你醒了，我给你去买早餐。”
他看起来还没睡醒，但是头脑却很清楚。
“顾承屿，”沈蕴叫住他。
“我昨天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顾承屿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来问：“你想吃什么？包子，粥，或者是饺子？”
沈蕴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在刻意回避她说的话。
“我没有胃口。”她有些赌气道。
但是她的肚子出卖了她。
一声咕噜响，顾承屿笑了声。
他走回病床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等我回来。”
他说完走出门。
沈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动容。
但是
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不能再这样错下去。
他们根本就不合适。
没有了裴萱，他们之间还有其他更加难以撼动的阻隔。
比如他的家庭。
当初之所以有勇气嫁给他，是因为早知道，这段婚姻并不会长久。
所以分开，也一直都是迟早的事。
是自己越界了，奢望的太多了。
沈蕴住了两天的院，就独自离开了。
顾承屿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再回来，就发现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手里从家里带来的午饭掉落在地上。
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
“医院的监控室在哪？带我去，快！”
程肆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发生了些什么。
“你先别着急，监控室在一楼，我带你去。”
和顾承屿交代清楚了位置，程肆也连忙往监控室赶。
最后是顾承屿先赶到的。
“给我调五楼走廊的监控，快！”
监控室里的保安见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原本还想质问是干嘛的。
但是被这么一吼，那人又看起来身份不低，更像是个大人物。
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乖乖给他调监控。
程肆也很快赶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关于沈蕴要离婚的事，顾承屿没和任何人说过。
程肆自然也猜
不到沈蕴会突然离开。
“沈蕴走了。”
“走了？”程肆满眼疑惑：“去哪了？”
顾承屿没回答，只是认真地查看起监控来。
程肆也反应过来。
要是知道她去哪了，那这会儿他们也不该是在这儿了。
从监控上，顾承屿可以看见，沈蕴是在自己离开后不久，换了衣服，带了口罩和帽子离开的。
出了医院，监控就拍不到画面了。
程肆抱着胳膊在一边，神色疑惑。
“所以，沈蕴为什么会突然不辞而别。”
走出监控室的门，程肆才悠悠问道。
顾承屿抿了抿唇，终于开口：“她，要和我离婚。”
听到这个回答，程肆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
只是转过头去看了顾承屿一眼，然后沉默。
“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顾承屿朝着程肆确认道。
“嗯，”程肆说：“就算她几天不走，再过两天也该出院了。”
顾承屿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那你什么打算？”
转角处，程肆停下来问。
顾承屿无奈一笑，没有犹豫道：“当然是把她找回来。”
“我对她的亏欠这么多，怎么能就这样让她离开我身边。”
要走，也应该是让他把这些亏钱补回来。
顾承屿已经想清楚了，若那个时候，
沈蕴还是执意要离开他。
那他也只能遵循她的意愿。
但那一定是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