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瓜丝儿汤如期而至,苏初白从厨房端出一大盆热腾腾的汤放置到小木桌中间。
这个季节,说热不热,说凉不凉,苏初白想着既然来到乡下,怎么也得有个氛围才是,所以决定在院子里吃饭。
她把仓库里好久不用的折叠木桌拿出来,刷洗干净,又找到几张椅子围着桌子,很巧,数量吻合,正好三张。
除了青瓜丝儿汤,她还做了之前答应苏瑞的绿豆汤,又用糯米笋炒了腊肉片,凉拌黄瓜丝以及卤了一点隔脆猪耳朵,还有一篮隔壁爷爷给的新鲜小番茄。都是原生原态,让人看后胃口大开。
这些对于苏初白来说已然丰盛,各种营养都有了,但是她不去确定厉霁尧的口味如何。这几个月的相处,只知道他口味偏淡,其他的一概不知。
“有咖啡吗?”
在苏初白出神时,厉霁尧开口了。
果然——
苏初白撇嘴,嘴上回答:“有的。”心里却吐槽,谁家好人晚餐和咖啡啊,真不怕晚上睡不着?
“叔叔,喝咖啡对身体不好。”苏瑞夹了一筷子黄瓜丝给妹妹苏甜甜,萌萌地抬头,“好像是哪片著名的专家写的……但是我忘了是哪位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哦,咖啡对大脑神经有害呢,尤其是晚上。”
厉霁尧看向他,“叔叔有工作要做,咖啡提神。”
苏瑞眨眨眼,说:“晚上也要做吗?大人好辛苦。”
“还行。”厉霁尧淡淡回答,实际上他只是有半夜喝咖啡的习惯,因为睡不着,所以才处理工作。
与苏瑞理解的因果其实相反。
苏初白很快端来一杯咖啡,“厉总,和往常一样。”
厉霁尧道:“嗯。”
苏初白见他没有接的意思,识趣地放在他的面前桌面。
一旁的苏甜甜正用儿童餐具喝汤,见后有点馋,说:“叔叔,我想喝一口。”
苏初白不赞同,“不行哦,这个咖啡是苦的,你喝了会哭。”
“跟黄芪一样的味道吗?”苏甜甜问。
厉霁尧闻言挑眉,“黄芪?”那眼神望向苏初白,似是在问你还给小孩吃黄芪你可真是个好妈妈。
苏初白:“……”
咳咳,苏初白尴尬地咳嗽一声。她那次纯属顺手投喂,反正黄芪对小孩子又没有什么害处。
主要是苏甜甜嘴馋,什么都想尝试,苏初白当然也不会打着“为你好”的旗号阻止小孩子探索,有些“苦
”只有自己吃了才会长记性。
“那个,就一次。”苏初白解释,但语言比较苍白,显然厉霁尧是不太相信的。
这边苏甜甜已经忆起了往事,第一时间拒绝,“那我不要了。”她望向厉霁尧,眼神转为崇拜,“叔叔,你真厉害,我以后也会像你这么厉害吗?”
“能吃苦有什么厉害的。”厉霁尧微微勾唇。大掌抚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喝汤吧。”
苏甜甜“嗯”了声,认真吃饭。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屋檐下昏黄的老式大灯投射在他们背后,在地面拉长了几道长长的影子。这些人影偶尔重合,偶尔交汇,生动形象地表演了一副平淡幸福的一家四口图。当事人并不自知,这一切都被头顶的星空与温柔如水的月光默默注视着。
晚餐后,苏初白收拾桌子,两小只帮忙出力,厉霁尧则回到了屋内。
苏初白对此不敢有怨言,他毕竟可是个“残疾人”呢。
等她哄睡了苏瑞和苏甜甜,再次回到房内时,厉霁尧正倚靠在窗边,轮椅被推到在地。
“怎么了?”苏初白走过去把轮椅扶起来,望去。
厉霁尧低垂着双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
绪,面色也是一惯的冷意。苏初白乍一看,没什么问题。
她对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并不介意,只以为他又开始“犯病”了。要知道,每个霸总都有个阴晴不定的怪毛病。
苏初白转身去收拾房间。乡下的房屋面积本来不大,一共就三间房,厨房、两个房间以及客厅。两小只被安排到另一间卧室,这边就只能让他们大人挤一挤了。
本着地主之谊的招待宾客之道,苏初白瞅了瞅厉霁尧的神色,决定今晚自己睡沙发算了。
“厉总,很晚了,该休息了。”苏初白道,希望他赶紧上床,赶紧让她按摩一下。
她说完等了一会儿,发现厉霁尧没反应。
这挺奇怪的。
苏初白再次走过去,这回靠近后,她陡然发现厉霁尧的脸颊溢满了汗珠。
她大吃一惊,“厉总,你怎么了?”她赶忙去摸他的额头,再次摸到一头的汗水。
“别碰我。”厉霁尧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似的,这很不正常。
苏初白当然不会听他的,当即去检查他的身体,注意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