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窦敖心想一会儿张戈便随他回窦家,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还吃这的?他跟上张戈,对这又老又丑的厨娘,他瞥了一眼,懒看第二眼。
众人呼啦啦来,这般,又呼啦啦去了。
……
赵衡蒲会将寄予厚望的徒弟就这么放心的交给窦敖吗?
不会。
自从去医馆要见徒弟被窦敖拦住后,赵衡蒲便憋着一口气,后来一直想找几个人赵家仆役冲进去抢人,但被李执拦住了。
“如今牛儿昏迷,窦家那小子便是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成事。”李执知道自家师弟担忧的是什么,第一句话便解了他的忧虑。
“七皇子的事,窦家是不会沾的。这次京兆府的人没抓到人,只怕是那小子自己的主意。”李执安抚赵衡蒲,“这对我们而言,未尝不好。他既拦住人,窦家再否认,也无人会相信。”
“可是,师兄,牛儿长这么大,还没离开我这么久。说是撞到头,也不知道撞成了什么样子!”赵衡蒲将张戈视做自己的亲子一般看待,亲儿子病了,他这个做老子见一面都不成,如何不担心。
“你便是担心,还能治病不成?窦家那小子虽然带牛儿去的是医馆,后来去派人去家中请了大夫,必然是尽心医治。若有不测,你我再接人出来也不迟。”李执拍拍赵衡蒲的肩,“我已派人潜入医馆,若有变故也会传消息过来。”
“当务之急,还是要查出真凶,洗清牛儿的嫌疑。只是不知元松佰那个儿子是什么说辞了。他是二皇子的人,若二皇子让他将事情都推倒牛儿身上,倒是麻烦。你若有担忧的功夫,不如去赵家走走。你那侄儿赵之姚,当年也是做过宫中伴读的。”
赵衡蒲被说动,沉默片刻,转身出了书院,回赵家去了。
至于两人担忧的问题,元玉仪在京兆府很干脆的为张戈洗清了嫌疑,虽然因为这样,他自己的嫌疑就更大些,只是上京无人不知元玉仪身体不好,每日病怏怏的也不像是能杀了七皇子的人。抓了他,因着二皇子的面子,虽然进了大牢,牢房却是干净,床铺被子也都是新的,还有个小厮专门照顾。
这自然是二皇子暗地吩咐的。
元玉仪进了牢房,倒头便睡,后来隔壁住进了李苑,他也不搭理,只做一副病弱模样。如此一来,张太医在二皇子的吩咐下,隔三差五便进去把脉一回。
京兆府接连几日不眠不休的查案,终于查出些线索。先是七皇子的宫人那边的消息,证实七皇子当日是偷溜出宫见某个人,具体是谁无人知晓,但有七皇子贴身宫女道,前一日晚间,七皇子生了很大的气,隐约提及河堤前府右都督吴焕。
世人皆知,河堤前府右都督前年领命治理漓江中游的龙门至潼关河段的水患问题,此人有大才,曾提出“束水攻沙”“宽河固堤”之策,但因其品行常为御史诟病讽谏,圣上不欲用。而前年水患严重,圣上因病少理朝政放权于二皇子,他便出了头。今年的水患大有缓解之势,前个月圣上还褒奖了此人。
这也是二皇子一派势力大盛的重要原因之一。
京兆尹看案脉看的胆战心惊。若只有河堤前府右都督吴焕一事便罢了,查的深些,倒发现七皇子身边许多不寻常之处,而这些不寻常之处,也不该如此轻易叫京兆府知晓,倒像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证据。
这其中,最叫人诧异的,便是被暗杀的巡视花庭的侍者,其母竟然是当年照顾七皇子的奶妈之一。按照记录,这个奶妈在宏章二十七年,因牵扯进明妃的事情,早已处死,并没有儿子。可根据查出的消息,这个女人却还活着,并在七皇子去世当日,在家中自缢而亡。
若不是其邻察觉不对,上报官府,官府核查这个奶妈的身份,探查之中,竟发现此妇人一应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是伪造,待去往其屋中搜寻,更是发现了两件宫中之物,京兆府还不会这么容易查出。
明妃之死,到今日,依旧是皇城中的一个禁忌。京兆尹几乎是颤颤巍巍的将奏折呈上去。
夜来银烛火犹新,宫帘沉沉不透一点光,宏文帝自七皇子死后,昨日刚刚转醒,此刻让太监将奏折搬到床边,他靠在床上,慢慢翻阅。
他年近半百,虽是养尊处优,却两鬓花白,日日染发,因着这几日病中,便未再染,露出鬓角那几分斑白。见着奏折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明妃”二字,略微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透过奏折,宏文帝的目光落在放置银龙烛的杯盘中,烛光明亮,沉稳的光芒,唯有那如珠似泪的烛痕滴落在樽前,烛心才晃动几分。
他看了好一会儿。唤来人:“德喜,将这些蜡烛都撤下去,晃的朕眼晕。”
德喜公公看也不看纹丝不动的烛火,跪下应是,一挥手让小太监们轻手轻脚将宫殿的中的蜡烛都拿了出去,再换成了烛灯拿进来。宏文帝只要看不见那烛泪,心中便舒坦许多,手中的奏折看了好一会儿,唤人宣了京兆尹入宫。
这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