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直开到郊区的一栋别墅前才停下,夏芸苒下了车,站在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
刘嫂透过监控,看到来人是夏芸苒,在询问过主人后,替她打开了门。
刘嫂让夏芸苒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先生在卧室,请您在这儿坐一会儿。”说完,就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豪华大气的装修和摆设体现出书房主人的品味不俗。
夏芸苒紧张的喝了口水,目光落在黑檀木雕刻的书架上,怔怔的出神。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了多久了?”
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芸苒抬起头,入眼的是一个身穿男士衬衫,身姿笔挺,五官深邃的男人。看着这个面色淡然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来人是云庭集团的总裁顾诏庭,他姐姐顾诏晴在十年前嫁给了夏芸苒的父亲。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夏芸苒的小舅舅。
两人相识多年,可交集实在太少,就算有交集,也是不愉快的回忆。若非逼不得已,夏芸苒是怎么也不想来找他的。
当时顾家公司倒闭,顾诏晴和顾诏庭的父母因为无法偿还巨额
债务纷纷跳楼,顾诏晴为了偿还债务,嫁给了夏芸苒的爸爸。
夏芸苒和哥哥夏尚岳无法接受他们,纷纷认为两人不怀好意。所以这么些年来,夏尚岳就一直刁难他们俩,夏芸苒虽然不至于刁难他们,但在哥哥的耳提面命之下,也从来没给过他们好脸色。
当年年轻气盛的顾诏庭没办法忍受刁难和侮辱,离开了夏家,许多年没有音信,顾诏晴寻找了他许久,终于在夏芸苒的父亲死后的那一年,顾诏庭回来了。
此时的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一无所有,跟着姐姐来夏家受气的少年。他一手创建的云庭公司在世界企业也名列前茅,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商业集团。
而那时,因为父亲的离世,夏家的叔叔伯伯将夏家的公司瓜分,把年幼的夏芸苒和夏尚岳赶了出去,夏家的辉煌也因为父亲的逝去而变得黯淡无光。
当时她和哥哥以为顾诏庭会趁机报复两人,可他并没有,还提供了一笔资金供夏芸苒和夏尚岳读完大学,虽然这笔钱在两人工作后已经还给了顾诏庭,但对于他那时的出手相助,夏芸苒是感激的。
曾经世家小姐的日子在夏芸苒的记忆
里已经慢慢淡去,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可谁知道不久前,夏尚岳却因为被人设计陷害,让他现在工作的公司亏空了一笔公款,如果不把公司亏空的两千万的漏洞补上,他就要背上倒卖资料的间谍罪还有挪用公款,下半生只能待在监狱里了。
夏芸苒别无他法,想到能够帮助他们的人,就只有顾诏庭了。
谁能想到时隔多年,身负巨债上门求助的人竟然颠倒了过来,夏芸苒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没……没来多久。”在心里组织了千万遍的语言在见到男人的瞬间被丢去了爪哇国,夏芸苒避开男人的目光,嗫嚅道,“能不能……借我一笔钱……”
“遇到困难了?”顾诏庭坐在沙发上,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腹部,“需要多少钱。”
“两千万。”
夏芸苒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声音听上去也十分底气不足。
顾诏庭的目光落在夏芸苒身上,深邃的眸子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察觉到顾诏庭的目光,夏芸苒感觉有些局促不安,羞耻的感觉令她下意识的想要掉头就走。但想想正被关起来的夏尚岳,夏芸苒暗自咬牙,逼迫自
己迎上顾诏庭的目光。
“我知道我这么贸然的过来找你很唐突,但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话刚出口,夏芸苒就像抽自己两巴掌。
他们走投无路了关顾诏庭什么事,当初他们兄妹对顾诏庭那样的态度,又怎么能奢望他出手相助呢……
一直注意着夏芸苒的顾诏庭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懊恼,眸子里出现了几分不明显的笑意。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夏芸苒的左脸时,顾诏庭眼底的笑意迅速消退,转而变成了不易察觉的怒意。
“你的脸怎么了?”顾诏庭冷不丁的开口,伸出手挑起夏芸苒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那是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顾诏庭的脸色沉了沉,收回自己的手,问道:“谁打的?”
夏芸苒不自然的偏过头去,手覆在那半张红肿的脸上,淡淡道:“患者家属医闹,被误伤了。”
“伤的这么严重,得处理一下。”
顾诏庭拿起手机,准备找家庭医生来帮夏芸苒看看伤势,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了。顾诏庭低头看去,那是一只白皙滑嫩的手,纤细的手指捏着他的衣袖,看起来可怜极了
。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顾诏庭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夏芸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