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火明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床铺,看了眼吉他外面的布,带子的位置被扯了一道口子,不明显,但是不缝补的话,很容易被撕开。
秦姐说完,收起针线盒,放进口袋里,一猫腰站了起来。
“可以啊,从哪里到哪里?”
“我一会儿过来。”
夜晚的车厢里忙碌的很,大多数是去洗漱的,当中还听到几个人在嚷嚷丢了东西,秋火明加快了脚步。
一个喜气洋洋地声音在张扬,“就知道你这老太婆没有买票,偷偷上车的,被我逮到了吧,下一站就遣返你,让你多管闲事!”
尼的面容黑瘦,但是眉眼清秀,这母子两人出来一趟真是不容易,首先语言不通就已经很难了。
“拿了我的东西就想跑?”秋火明一只手箍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取下他手里的吉他,递给男孩,“帮我放回床上。”接着把他另一只手里的录音机扯下来,交给中年妇女,“阿姨,帮忙放回乔哥的床上。”
“嗯。”尼点了点头。
秋火明刚想脱了鞋子躺下去,他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中铺,尼还没有回来,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站了起来,背着双肩包往刚刚尼走的方向快步找了过去。
“走吧,尼。”秋火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会儿,乔老二回来了,借着微弱的光,他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来两只鸡蛋,二话不说,塞到了尼的手里,“吃不下了,给你。”
对面的尼把自己的床让给了他母亲,他爬到了上铺,半响,他探出头,看着岚,问了一句什么话。
“哎,我送你。”乔老二也跟着站了起来。
“对对对,你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赶紧回去。”乔老二说道。
“这几个家伙,老手了,东xz得快,当场抓住很难,下回遇到这事,直接来找我。”列车员看了秋火明一眼,看来所谓的亲戚,应该是为了报恩。
“终点站。”
尼笑着说了声蹩脚的汉语,“谢谢。”
对面的乔老二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小红还是这么能干。”
“饱了饱了,那我先走了。”秋火明赶紧迈开腿往外走。
另外两个人不慌不忙地跟上。
“好嘞。”秋火明把吉他装了进去。
“好嘞。”秋火明带头领着列车员往刚刚看到尼的方向走去。
好几个人在旁边看热闹,谢姐见秋火明看了过来,刚想站出来,被常飞一把拽住,他带着嗤笑看向秋火明。
“人家也怪可怜的……”有围观的人不忍心,多说了一嘴。
两个黑瘦男人这才松开手,秋火明伸手把尼从地上扶了起来。
“哼,这几个人都是二溜子,得罪了他们可没好结果……”常飞阴阳怪气地在过道里嘀咕了一句,被谢姐一把拉走了。
“今天谢谢了。”乔哥直起腰对着秋火明说道。
随即快速地爬了下去,套上鞋子,快步走出去了。
秋火明从包里摸出上回钱峰给他的小号笔记本,取出钢笔,翻开一页,借着微弱的光,把自己在羊城工学院的联系地址写了,随手撕下来,连同笔记本一起递给乔哥。
秋火明看的分明,这家伙一只手上拿的正是他的吉他,另一只手拿着的是乔老二的录音机。
两个人说着话走远了,秋火明暗想乔哥这喜事看来近了。
“你们是到羊城还是哪站?”
他这才满意地缩回上铺,接着又探头出来,小声地对着秋火明说道:“哥哥,岚说她很喜欢这张床。”
半个小时后,满面春风的乔老二回来了。
列车员咳了一声,“这位女同志有票,我亲手开的,能有错,你们散了散了,大晚上的,别打扰其他人睡觉。”
他取出茶缸,顺手把放在旁边金属条上挂着的毛巾取下,快步去车尾洗漱去了。
“哟,你也大义灭亲啊,够狠的……”花衬衫看着秋火明诧异道。
乔哥单手接过,在本子上写了两个地址。
回到九号车厢,车厢里的此起彼落的鼾声,有两个人大概睡不着,在走道里坐着,对着窗口抽烟,夜风习习,火车轰鸣着,带着规律的“哐当”声在旷野里疾驰。
男孩的母亲站在花衬衫男人的前面,她嚷嚷着,伸开双手不让他离开。
秋火明闻言嘴角上扬,下铺的乔哥没睡着,刚刚他们回来的动静他也听到了。
他伸出手向秋火明竖了个大拇指。
夜色愈发的浓郁,秋火明身后的薄薄的隔断那边,乘客的鼾声、磨牙声,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声入耳……
月末的最后一天了,祝愿每个读者朋友都快乐~~
(我也快乐的只更4600个字了:)下个月再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