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寒没有回答乔念这个问题,他只是交代乔念:“等苏童雪醒来,你告诉苏童雪,让她不用急,医生说小草会康复好,等小草好了,会回来见她。”
这话让乔念很不明白。
她忍不住质问乔墨寒:“哥,你又不是没有嘴,这些话你不能亲自和嫂子说吗?为什么要我来传达?”
“你带着小草在医院治疗,这是正大光明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嫂子,还不让嫂子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哥你到底在搞什么?”
“还有小草的伤如果真是伯母打的,嫂子心中肯定是很气的,但你也不能就此不让嫂子见小草啊,小草可是嫂子的亲女儿!”
“……”
对着乔念的质问,乔墨寒沉默以对。
他没有办法回答乔念。
而见乔墨寒不说话,乔念心中是又急又气愤。
她说道:“哥,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是要急死我啊!难道你还真是嫂子说的愚孝!因为小草是伯母打的,所以你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连小草都不让嫂子看了!”
“乔念,将我告诉你的话转告给苏童雪。”乔墨寒并未多说,也并没有在乎乔念给扣下的这顶“愚孝”帽子。
人之将死,被误会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现在只是在想,他死后,如何
让苏童雪还有孩子们好好生活下去。
这两天对苏童雪的逃避,除了他想隐瞒小草发疯的事实。
还有就是,他忽然想到,让苏童雪以为他薄情,以为他愚孝,甚至为此痛恨他,这或许是好事。
苏童雪爱他爱得太深沉。
偏生就在不久之前,他又对苏童雪告白了,将两个人的关系捅破了。
此时的苏童雪,一定是无比欢喜,无比憧憬他们之后的生活。
若这个时候,知道他要死亡了,这让苏童雪如何接受。
所以让苏童雪厌恶他甚至痛恨他,再去得知他要死亡了,或许苏童雪就不会如此痛苦如此难过了。
这边眼见乔墨寒要挂电话了,乔念简直急得要跳起来了。
而这时,一双手忽然伸到了乔念面前。
这双手很好看。
手腕上的袖口被领至七分,露出了熠熠生辉的腕表。
而那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
乔念记得,她十八岁的时候去听钢琴演奏会。
给她留下最深的印象不是钢琴演奏得有多么好听。
而是钢琴师的手。
那手简直太好看了。
当时她和同伴说钢琴师的手好看,同伴说那是当然,这钢琴师的手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一般人的手是不可能有钢琴师的手这么好看的。
当时的乔
念是深信不疑。
可现在乔念知道,同伴错了。
即使不弹钢琴的人,手也能够有这么好看!
比如温容止。
短暂的愣神过后,乔念意识到温容止的意思是让她将手机给温容止。
乔念立即把手机递了过去。
温容止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墨寒,我是容止。”
这会乔墨寒都要挂电话了,突然听到温容止的声音黑眸闪过了一道意外,随后他说道:“你怎么和乔念在一起。”
“我刚刚回国。”温容止说道:“就恰好看到了童雪和令妹。”
温容止将刚刚发生的事和乔墨寒说了一遍。
听到温容止的描述,乔墨寒心如刀割。
他的脑中冒出了数副画面。
苏童雪浑身被淋湿的画面。
苏童雪摔得满脸脏污的画面。
苏童雪因为急到理智失控,情绪失常的画面。
乔墨寒的呼吸,越来越重了。
然而良久后,他却只是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容止你送苏童雪回去吧。让她不要多担心。”
温容止的眼中闪过了狐疑。
都是男人,自然也了解男人。
作为男人,温容止一下就听出了,乔墨寒刚刚变调的呼吸声是因为什么。
乔墨寒因为他的话而急而心疼。
可为什么他明明急又心疼,却如此轻
描淡写就这么一句呢?
温容止感觉到了,乔墨寒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温容止刚要发问,忽然余光扫到了后面的乔念。
温容止就没有说什么了。
他只说道:“好。”便挂了电话。
温容止一挂电话,乔念就边急道:“我哥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温容止淡淡说道:“就转告苏童雪,让她不要多担心。”
乔念急得跺脚:“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带着小草说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