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我经过治疗也无非是延缓我剩余不多的生命而已，延缓的时间对我而言实在微不足道，最后的时间，我陪着小草。”
这是他欠小草的。
如果不是他这个父亲，小草也不会变成这样。
温容止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乔墨寒身上。
乔墨寒的背脊习惯性挺直，背影却落寞而又孤独。
这让温容止怔然。
他和乔墨寒好友多年。
他对乔墨寒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强大，冷冽杀伐。
而现在……
他只觉得乔墨寒孤独而又落寞。
他是乔氏集团的总裁。
有无数人的簇拥，受无数人的追捧。
而现在，他却孤零零在这里，单独陪伴着他的女儿。
温容止下意识张开了唇：“墨寒，其实你可以不要那么孤独，不用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乔墨寒明白温容止的意思。
他低沉说道：“我既然要走了，那么让活着的人继
续好好活着才重要。”
温容止没再说话了。
乔墨寒的意思，他早已经明白。
只是刚刚实在情不自禁下意识脱口而出。
乔墨寒又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低。
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温容止说：“我走以后，我希望她的余生能够快乐。”
温容止没有接口。
他恍惚想着，乔墨寒走了，苏童雪会快乐吗？
他不知道。
所以他无法去回答乔墨寒。
接下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已经睡着的小草忽然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中，满是恐惧。
乔墨寒看到了，下意识就要伸手抱住小草安抚小草。
而这时，小草忽然用力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乔墨寒立即去掰小草的手。
小草却是一口咬在了乔墨寒的手臂上。
很快，乔墨寒的手臂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温容止上前帮着一起将小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给扯开了。
而小草的眼神更恐惧了。
她看了看温容止，又看了看乔墨寒，随即声音几乎要划破整个喉咙：“你们走开！走开啊！你们是魔鬼！是魔鬼啊！”
……
医院，苏童雪听到了小草的声音。
那几乎可以响遍整个医院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