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听南国总统提起这件事，茉念的眼中闪过一道恍惚。
自己曾经是面前这个人的傀儡，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做他的一把刀。
茉念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被张妈搀扶的手也变得更加冰冷。
“既然不合适，为什么还要强迫我做你们的间谍？”茉念哑着声音问道。
多少年来，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都在为做了间谍伤害了自己爱的人而苦恼。
现在，这个把自己当作傀儡的人，却告诉自己，他认为自己不适合做间谍。
把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的人，现在告诉受害者，你不适合做加害者，多么地可笑啊！
玩弄了自己的命运之后再来向自己说这么一番话，这有用吗？
听见茉念的问题，南国总统怔愣了一瞬，嘴角噙起一抹笑。
他没有直接回答茉念的问题，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太干净了。”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太干净了。”
南国总统似乎是在回忆从前，眼神飘忽。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一尘不染，没有丝毫的心机。”
茉念死死盯着南国总统，眼神中尽是不解。
为什么？
茉
念想要从南国总统这里找到一个答案。
自己的一生，开启不幸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你这么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做间谍？做间谍需要心机，需要狡诈的心理，你根本不合适。”
南国总统说完，沉默了半晌。
“但最后，我还是同意了。”
他笑了笑，脸上尽是自嘲。
“因为我太了解厉宫城了，他这么有戒备心。如果不是一个完全干净的女孩，怎么能让厉宫城心动呢？怎么让他察觉不出来他爱上的女孩是间谍呢？”
听到这里，茉念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原来！原来是这样！
茉念浑身僵硬，忽然有些动弹不得。
张妈沉默地听着茉念和南国总统的话。
她对茉念和厉宫城的感情，还有几人之间的事情，猜到了几分。
她扶着茉念的手，轻拍茉念的脊背以示抚慰。
南国总统又喃喃道：“茉念，你知道吗？你很成功。”
南国总统扯出一抹笑，想起自己当时的计划，心情复杂。
“你果然打动了厉宫城，让他一个这么不近女色的男人这么宠爱你。”
茉念僵硬着身体，用低哑的声音问：
“所以就因为我干净，选了我做间谍？”
南国总统不回答茉念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真没想到，你甚至是登上了北国总统夫人的宝座。但是，我担心的一切还是发生了。”
南国总统把本落在茉念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看着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曾经叱咤风云、指点政治江山的手，现在手背和手臂上却布满了扎针的伤口。
自己当时计划在厉宫城的身边安插间谍时，就担心单纯没有心机的茉念，会被厉宫城察觉，破坏这个计划。
没想到到了最后决定胜负的时刻，自己的担忧成了真。
南国总统的眼神晦暗，带着遗憾的口吻道：“你太单纯太干净了，你这么一个心灵纯净的女孩，无法狠心去做一个间谍的，终究还是会被厉宫城发现的。”
“而我预料得没有错，后来厉宫城果然察觉了我们的计划，我们的计划终究还是失败的。”
“你的成功因为你的干净单纯，而你的失败也因为你的干净单纯。”
南国总统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在感叹自己的计划失败以至于成为了阶下囚还是在感叹自己做了错事。
“终究是事也运也
命也！”
听见南国总统的感慨，茉念低着头看地面。
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悲剧，源头竟然是自己太干净了？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自己做间谍爱上了厉宫城，又伤害了厉宫城，竟然是因为自己太干净了？
南国总统看着窗外的蓝天，复杂的心绪在他的心中流窜。
当时选择茉念就是一把双刃剑。
厉宫城自小就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政坛厮杀，养成了敏锐多疑的性格。送过去的间谍无疑会被他怀疑，只有干净的茉念，不会引起他的警惕。
但是茉念的单纯善良，注定了自己这个计划将会失败。
当时权衡利弊，南国总统一度纠结。
但是到了最后，他决定赌一把，试一试，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他的贪心，导致了自己的悲惨结局。
他的这个决定，也让当时干净纯良的茉念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