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阳打开倒扣的不锈钢碗,在拧杯盖,陈宴拒绝。
“伯父,我现在不饿。”
“怎么会不饿,起这么早,你多少吃点”,安阳说着把杯盖拧开了。
这个动作让陈宴蹙了下眉。
车子进入乡道。
水泥路两旁,到处都是凋谢了花的油菜田,绿油油仿佛看不到头。
安月时不时就往中央后视镜看一眼。
见男人皱眉,闻着飘出的淡淡米香,她平静地说:“爸,陈总没有跟你客气。”
“他说不饿就是真不饿,你把粥收起来,一会下车再说。”
听见解围,陈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安月。
成年人的世界,客气无处不在。
但在陈宴身上,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生活中,都不存在这两个字。
“好吧”,安阳有些小失落。
他一边拧紧瓶盖,边笑着对陈宴说:“陈总,你要是饿了就说,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他话刚落,文静就把话接了过去。
“陈总,要不你吃点豆干?”
一路上,安月很安静。
安阳夫妻俩热情地跟两个太阳似的。
中途经过一家乡村小卖部,夫妻二人要去买些矿泉水。
插秧的时候渴了喝。
等他们下车,安月注意手机屏幕亮了,她刚拿起来,就听后面传来一句。
“你爸妈想女婿?”
话外之意,安月懂。
她把手机倒扣在膝盖上,回头对上陈宴探究的目光,解释道:“陈总,我爸妈没有攀高枝的想法。”
“是么?”
安月点头:“他们待客一向热情。”
这话是真的,就算没有那层关系,爸妈也不会有高攀或是瞧不起他的意思。
听着她平静的解释,陈宴凝着她那双清澈的柳叶眼,看了好一会,他低声说:“所以你路上不怎么说话,是在怪我生你的气。”
他用的肯定句。
安月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我自作主张,您生气是应该的。”
车外,文静让老板娘拿店里最贵的矿泉水,安阳站在台阶上,手叉着腰在打电话。
他粗人一个,说话声音不小,时不时车里就能传来一句。
“你和大嫂别乱问。”
“对了,你再跟妈说一声,让她也别乱问,她耳背,你多跟她说两遍。”
听到外面的大声密谋,陈宴依旧注视着安月。
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生气的痕迹。
只因安月有着一张乖静的外表,实则性格一点都不乖。
现在沉默的不像她。
瞥见她爸妈提着水过来,男人薄唇翕动:“知道我会生气,你还自作主张。也没打算按照那对母子的意思折腾我,就为了7000工资?”
他的眼神很冷,从他那会说出保姆那句话以后,安月就一直后悔自己的决定。
见文静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她心里一紧。
那件事不能让老妈知道……
她向陈宴微微颔首,神情染着歉意,“陈总,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陈宴眼眸赫然一沉。
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安月多看了一眼,就俯身去接文静手中塑料手提袋。
安阳把脑袋往前凑,从里挑了一瓶百岁山。
笑嘻嘻地递给陈宴:“陈总,给你。”
这是他认为比较贵的矿泉水。
陈宴接过水,礼貌地点了下头:“谢谢伯父。”
听到喊自己伯父,安阳脸笑成了花,“应该的,应该的。”
安月把塑料袋放好,抽空看了眼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眉宇间闪过一抹烦躁。
点进头像右上角的三个小点,按下倒数第三个按钮。
操作完,她放下手机。
说:“爸妈,系好安全带,走了。”
在她驱动车同时,两人系上安全带。
发现她脸色有点不高兴,文静真不拿陈宴当外人,直接当着她的面问:“月月,怎么了?看了个手机就不开心了?”
“乖女儿,谁惹你生气了?”,安阳也赶忙问。
陈宴正拿着手机在处理事情,闻言,他眼皮掀了掀。
安月的性格跟她爸妈一样,性格很直,生气高兴都是写在脸上。
连续拐了两个弯道,安月啧了一声,无语地说:“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去老师的饭店吃饭遇到了初中同学么。”
“知道呀,同学怎么了?”,文静不太明白。
“他们要加我微信,当时老师也在,我也不好拒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