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的手微凉,随着他揉头发,指腹的温度穿过发丝溜进头皮。
安月头皮一麻。
一股酥酥麻麻过电般的怪异感往头皮里钻,激的全身皮肤泛起了颗粒感。
她抬头眼巴巴望着男人,心跳陡然加快,在快要失控时,她回道:“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胖也没吃他们家大米,对吧?”
在酒精的麻痹下,她语气里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撒娇意味。
凝着她些许泛红的眼,陈宴重重往下揉了揉。
冷声回了两个字:“是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安月有些小开心,她坐直身体背在沙发,双手环抱下巴微抬。
哼道:“陈总,谢谢你的安慰。”
在陈宴眼里,这样的她,像个自卑又自信的傲娇鬼。
他觉得自己病的不轻,居然待在这里,陪她聊这些。
留下一句早点休息,他回了房间。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安月呆坐了许久,直到被酒精麻痹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些,她才回房拿睡衣去洗澡。
房间里,陈宴也没睡。
他坐在书桌前处理事情,习惯使然,他打开桌上一个不起眼的盒子。
从左到右两排,共摆了六颗果冻。
左边空了两格,他拿起靠右边那颗,扣上盒子。
正要打开果冻,他手一顿。
停下手头的工作,冷漠的眸子凝着手中的果冻,看着那粉白色的冻状物,回头看向门口。
浓密的长睫在灯光下,在眼敛下倒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随着他眨眼,阴影浮动。
遮住了眸中神色,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洗完澡,安月打着哈欠回房睡觉,她习惯性在睡前刷会做菜视频。
这一刷,又刷一个二次元形象唱歌的男人。
她听了两句,觉得这人唱得不错。
听了三十分钟的歌,抠门的她,打赏了一颗一毛钱的小爱心,然后潇洒退出app,开启睡觉模式。
第二天早上,安月做了三明治。
不知道陈宴喜欢喝哪种,所以牛奶准备两种口味。
当着他的面,她把两个玻璃杯一前一后摆放瓷盘旁边。
等她放下,陈宴问:“什么口味?”
纤细的手掌朝上,五指并拢,靠近左边那杯,说:“陈总,这杯是蓝莓味的酸奶。”
然后又靠近右边那杯:“这杯是纯牛奶。”
等她说完,陈宴拿走右边那杯,薄唇翕动:“坐下吃饭。”
他挑了纯牛奶,安月拿走酸奶,手刚握住杯子,就听到他这句没有情绪的话。
她腰身微顿,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低头去看男人,对方也看了过来,视线撞上。
她呆呆地眨了下眼。
见她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怔愣,陈宴拿走她手中的杯子,往对面一放,耐着性子对她说:“吃饭。”
安月慢悠悠地走到对面坐下,把杯子拿到面前。
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暗中观察对面慢条斯理吃东西的男人。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但陈宴眼睛不瞎。
喝了口牛奶,放下杯子,扯了纸纸巾擦干净唇,淡漠看过去,明知故问:“你准备看多久?”
被抓包,安月眯眼一笑。
咽下嘴里的东西,神色间染着疑惑:“陈总,你不介意我跟你同桌吃饭吗?”
似猜到她会这么问。
陈宴没有尴尬也没有窘迫,若无其事地回道:“这句话,你应该昨晚吃火锅的时候说出来。”
听到这句话,安月敛眸。
所以,他这是慢慢接纳自己了
眼皮微掀,见男人的视线还在看自己,她眉眼弯弯地冲他笑了笑。
陈宴眸微沉,送了她一个字:“傻。”
他说这个字,安月就不想笑了,瘪了下嘴,继续埋头干饭。
吃过早餐,安月把家里卫生收拾干净,他们这里还没有实行一线城市那种很明确的垃圾分类。
她把两袋垃圾放到门口,换了一套休闲衣。
准备出去买菜。
按照习惯,她敲响了隔壁的房门,耳朵贴在门上,提高音量。
“陈总,你中午想吃什么?”
不出意外,依旧是无所谓地两个字:“随便。”
“好吧”
挎着帆布包,拿上钥匙手机,换上鞋,提着两袋垃圾下了楼。
早上的市场很热闹。
把垃圾扔到垃圾桶,她沿着市场外面的摊位逛。
跟菜市场里面租的那种摊位不同,市场外围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
他们从自家地里采摘瓜果蔬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