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月呼吸不稳,脚尖不小心按响了喇叭。
刺耳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猛地推开陈宴,急促爬起来,坐回主驾驶。
而亲了两次的男人,脸上并未出现餍足。
他慢悠悠坐起来,漫不经心整理衣服。
眉宇间一片淡然。
整理好衣服,安月看都没看他一眼,赶紧启动车。
车进院,她从车上下来跟奶奶打招呼。
别看雍婆婆一把年纪,视力还挺不错,她走过来盯着安月的嘴瞧了瞧。
见又红又肿。
关心道:“月月,嘴被什么虫给爬了?”
“怎么肿成这样,奶奶拿药膏给你涂。”
听着奶奶关心的话,安月脸不自然地红了,拉住老人家,露出掩饰的笑。
“奶奶,我是吃东西把嘴烫了,不是被虫爬了,而且医生看过了没有大碍,不用涂药膏。”
“吃啥子东西?把嘴烫成这样?”
“吃了条鱼,刺又多,还烫嘴”,安月看了眼车窗玻璃,呵呵一笑。
说是这么说,雍婆婆还是不放心。
“那医生给你开药没?没开药奶奶这有药膏。”
“开了开了,我抹了才回来的。”
见奶奶怎么都不放心,安月顺着降下去车窗,看向面无表情的男人。
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奶奶,陈总饿了,咱吃饭吧。”
她把饿了两个字咬的极重。
陈宴耳不聋,阴阳怪气听得明明白白,他眼帘微垂,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张红唇的主人。
“对对对,小宴也来了,咱们吃饭。”
把轮椅拿下来,扶男人坐到轮椅上,推他进一楼堂屋。
等雍婆婆去厨房,陈宴挥开她的手,不让她推。
等他自己操作轮椅到桌前,安月准备去厨房帮奶奶的忙。
刚侧身,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低沉的语气染着几分揶揄:“鱼刺这么多,怎么没把你嘴烫出水泡。”
明晃晃的反击。
安月脚下一转,正对面着他,眨了下眼,莞尔一笑。
笑盈盈道:“可能那条鱼能力不太行,居然没给我烫出水泡来,看来我挺幸运。”
说完,她就转身去了厨房。
陈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手虚握成拳,食指指背轻抵在唇边,神色微敛。
冷漠地睨着对面长板凳上舔脚的小猫。
薄唇低语:“不太行”
安月一边把蒸菜端出锅,一边跟奶奶聊天:“奶奶,大伯和大伯母今天不在家?”
“他们去城里看你姐了,晚上才回来。”
雍婆婆把电饭锅端了出去。
夏天将至,一楼不适合装空调,所以堂屋里只有大风扇。
吃饭的时候,雍婆婆生怕怠慢陈宴。
扯着嗓子对他说:“小宴啊,你多吃点啊,长胖点才有力气,你现在太瘦了。”
陈宴身材堪比男模,脱了衣服还有八块腹肌,但在老人眼里。
他们这些孩子都瘦,得多吃点。
“雍婆婆,您多吃一点”,陈宴对老人很有耐心,他微笑着说。
他脸上难得露出真诚的笑容。
安月咬了下筷子,有一秒的出神,回过神来,她接着吃饭。
雍婆婆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乖孙女,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是呀,月月该多吃一点,她也很瘦。”
安月抬眸看了他们一眼。
没必要把话题往自己身上扯吧
察觉她的视线,陈宴也看向了她。雍婆婆夹起一块粉蒸肉想夹给孙女。
想到没用公筷,只能夹进自己碗里。
用下巴点了点陈宴边上的公筷,笑容和蔼:“小宴啊,你给月月夹块粉蒸肉,她爱吃。”
陈宴眉微挑,语气带着几分好奇:“雍婆婆,她不是爱吃鱼?”
听到这句话,安月拧了拧眉。
吃鱼?
想到在车上亲吻的事,她不动声色扫过男人那张薄唇。
他说喜欢吃鱼,不会是在指他自己吧?
雍婆婆当然自己孙女喜欢吃什么,她以为安月这几年喜欢吃鱼了。
笑眯眯地配合道:“我们月月除了喜欢吃鱼,也喜欢吃粉蒸肉。”
“这样啊。”
陈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表情幅度不大,动作却很明显。
他把粉蒸肉夹到安月碗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以为她只喜欢吃鱼呢,还说今晚回去请她去吃鱼。”
听到后面几个字,安月嘴角一抽。
真恶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