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眯起眼睛瞧了又瞧，除了模糊还是模糊。
收回视线，推着陈宴往前走。
问他：“早餐想吃什么？”
“上次的米粉不错。”
“好。”
跟上次一样，安月点了一碗巴骨粉和牛肉粉，这家粉馆没有油条了。
对面稀饭馆有油条。
看出她要过去，陈宴看到早餐店有两只猫。
他看了眼桌上的红色塑料袋，说：“我跟你一起去。”
闻言，安月双眉微抬。
就一条马路的距离，他也要跟去？
心里这样想，她没说出来，思忖了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他一起去。
走之前，他提上了塑料袋。
安月以为他是担心被人拿走，看了看附近的人，倒也没说什么。
她在拿油条，陈宴假装手滑。
袋子的鱼瞬间掉在地上，两只猫闻着腥味，立即凑了上来。
各叼一条跑。
看到袋子掉在地上，安月扫完二维码，下意识去捡。
另一只猫看见她在捡，丢下嘴里的鱼，迅速冲过来护食，看它伸出爪子要挠安月。
陈宴拽住安月的胳膊往后一拉。
见另一只猫也冲过来护食，安月双手叉腰。
语气相当无语：“你俩吃我的鱼，还敢凶我，信不信我把你们抓去绝育。”
这两猫身上脏兮兮的不像家猫。
听到她的话，稀饭馆服务员把切好的油条递给她。
自来熟地跟她笑道：“它们经常在饭馆门口蹲吃的，我们老板怕以后猫越来越多，已经给它们绝育了。”
安月对猫不是很了解：“听说绝育后的猫，脾气会好很多，这两只怎么还这么凶。”
服务员这就不知道了。
“可能它们是流浪猫的缘故吧。”
随着服务员的话，安月看向两只大快朵颐的猫。
侧首对陈宴摊了摊手，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今天中午的鱼汤没了。”
始作俑者不在意地回道：“没关系，换道汤就行了。”
安月点头，只能如此。
回到粉馆，看着桌上两碗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来上的米粉，陈宴皱了皱眉。
知道他是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安月主动端走了牛肉粉，把面前的巴骨粉放到他面前。
刚把油条袋子摊开放在二人中间，她的电话响了。
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她有些意外，从圆筒里面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一前一后放在桌上。
小声对陈宴说：“你先吃，我去接个电话。”
看她走到路边接电话，陈宴歪头看了她两眼。
收回视线，垂眸睨着桌上的筷子，他没有犹豫，拿起了右手边那双。
撕开塑料外壳。
接通电话，安月回看了眼用纸巾在擦筷子的男人。
回头盯着路上过往的车辆，语气平静：“老师，我最近挺忙的，没有时间参加同学聚会。”
电话那头，听到安月拒绝。
已不再教书，现从商的中年女人温柔地笑道：“安月，这次的同学聚会不止是你们这一届，还有其他几届的毕业生，你们现在都在各行各业发光。”
“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人，你总不能一辈子为别人打工。”
“像你那个行业如果做不到顶尖，就只能吃青春饭，女性过了三十岁职业压力更大，何况你还在大公司，面临的压力只会更大。”
“我是建议你来，留个联系方式积攒一些人脉。”
听着夏老师的建议，她眼帘微拢。
夏老师以前是教历史的，人不错，讲话温温柔柔。
所以很多学生都很喜欢听她讲课。
有几次在校外安月被人踹，被她看见，她越过班主任主动找他们的家长，让他们跟安月道歉。
虽然杯水车薪，但足够让安月记下她的好。
这也是安月会去她的饭店，照顾她生意的原因。
思忖了几秒，安月盯着对面两只猫，看着它们把鱼吃到骨头都不剩。
她平静地回：“老师，我考虑一下吧。”
“嗯，老师希望你能来。”
听完，安月准备说两句客套话，然后挂电话。
嘴巴微张还没说，那边就道：“安月，我听说你跟陈宴在交往？”
“老师听谁说的？”
安月双眉微蹙，不答反问。
夏老师也是人精，她温柔地笑笑：“你们以前的同学在路上看见你们了，我看新闻说他在国外，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小县城？”
尽管有师生情在，成年人的世界终究带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