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的声音很低,几乎没有情绪,安月心中咯噔一下。
不知为何,她感觉陈宴想说的话。
不是什么好事。
秉承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不带犹豫的问道:“不能今天说么?”
陈宴拿起筷子,冷冷看了她一眼。
“今天不想说。”
“”
安月无奈沉了口气,这是把自己的好奇心吊起来杀呀。
继续吃面之前,陈宴嘱咐她:“明天晚上不用煮我的晚饭。”
这次,安月没有问原因。
乖乖回道:“好。”
第二天下午五点。
她穿戴整齐背上包走出房间,敲了瞧隔壁房门,清澈的音色抬高了几分:“陈宴,我出门了。”
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只传一道很轻的回音。
“嗯。”
敛眸眨了眨眼,继续追问:“真不能提前告诉我?”
说完,里面没有传来声音。
她一只手撑在墙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眼睛微微睁大。
怎么不回话?
她刚眨了两下眼睛,门从里面拉开。
男人穿着黑色绸缎睡衣,皱眉时,眼尾微微下垂,搭着面无表情的神色,展露出来的攻击性很强。
安月扯了下嘴角,收回手讪笑着往后退了两步。
尴尬地笑了笑:“我走了。”
看着她转身,陈宴双手环抱,冷言冷语:“手机充好电,记得地址发我。”
“好呢。”
可能是做贼心虚,这两个字安月回答的格外乖巧。
凝着她走出门,听着关门的声音,陈宴敛了下眸,也关上了门。
开席时间定的六点,安月开车去接安阳和文静,接上人又去了烟草店,买了一瓶茅台带上。
看安月直接提着礼盒,也没用多余的包装纸把外壳封起来。
文静赶忙叫她拿回去,让老板找个其他包装纸把外壳封闭起来,不能把茅台的标志露出来。
安月无语地沉了口气:“妈,人家这就是礼盒装。”
听到女儿不耐烦的声音,文静开车门下来,提过盒子指着上面的logo和颜色。
她指一处点一点:“这里,这里,他们一眼就看出来是茅台。”
“家里这些人你又不是知道,要知道你送的茅台,不得弯酸我们几句呀。”
每次都是这样,安月真的烦了。
“我说送盒茶,你说看不出价值,非要让我送酒,买了酒你又怕其他亲戚看出是茅台,有必要吗?”
从她工作后开始赚钱,每次遇到亲戚过生日,老妈都要这样。
就连奶奶过生日也是。
文静脾气也不好,听到女儿对自己说话音量大了一些。
她也有些生气了。
“让你拿去包装一下就好了,这是很难的事情?”
安月不想跟她吵,把酒放到后座,忍下烦躁,语气低了很多,无奈地笑道:“妈,这本来就是礼盒装。”
她放,文静就去后座拿。
一边拿一边指责她:“你是一点都不会来事,你五婶见不得我们家好,你堂姐在房地产上班,天天炫耀名牌包名牌衣服,你要这样直接提着酒过去。”
“她要知道你现在在当保姆,指不定怎么嘲笑你,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我和你爸爸想想啊。”
说完,她提着酒走向安月,见她脸色冷了下去。
她才惊觉说错了话。
提着酒的手伸过去,语气柔和:“听妈的话,拿去再包装一下。”
安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手中的东西。
“要包装,你自己拿去让别人装,觉得漏富你可以拿去退了。”
说完,她转身打开车门坐上主驾驶。
“你这孩子”
安阳去一家熟人的店买烟,想着安月在买礼品,他就在那边跟人多了几句,回到车上发现他们母女脸色一个比一个难堪。
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安月没说话专心开车,文静坐在后座,把酒提到自家老公面前。
她像找到了依靠似的,开始向安阳数落安月。
说来说去,无非还是那几句。
归根到底一句话,安月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她话了。
媳妇血压方面有问题,又不能受气,女儿出了那件事以后,情绪看似稳定,人看着挺坚强,实则也不能受刺激。
安阳只恨自己,醒悟晚了。
这个看似和谐的家,实际矛盾重重。
他也是第一次为人父为人夫,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平衡这两层关系。
拍了拍媳妇的后背,嬉笑着安抚她:“女儿买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