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烧烤摆上桌，啤酒饮料也备好，安月招呼大家开吃。
她和陈宴坐在一起，想到明天才回去，给陈宴倒了一杯啤酒，然后又给自己了一杯。
见男人盯着自己的手，她放下瓶酒。
咧了咧嘴，小声对他说：“只喝一杯。”
见状，陈宴收回了视线。
打工人聚在一起。
除了吐槽，还是吐槽。
甲方，竞争对手，只要合作中遇到不痛快的，通通都要吐槽。
苏瑶她又说起了这次跟万博集团的合作：“我以后再也不想跟万博集团的项目，小到门牌的构思，都是我想个点子出来，简单是痛苦的折磨。”
喝了一大口啤酒，她啊了一声。
“光跟他们部门经理级别的人对接就够痛苦了，安老板以前还跟他们总经理对接过，安老板你以前怎么熬的？”
“我也想知道，施工的时候他们那个姓王的总经理来过一次，我都怀疑他不是学金融，是学建筑的，一些方面问的比监理还仔细。”
安月一边吃一边给陈宴递串，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她擦了擦手，又喝了一口酒清嗓子。
努嘴思索了一下。
在她思索的时候，陈宴也在看她，想听听她的回答。
安月没让人失望，她给出了一个相当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回答：“甲方嘛，舔就完事了。”
她还比了一个八，“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樊总监好笑地瞧了她一眼，“你就吹吧，文化上墙，他们一级标题都要有含义，公司谁不知道我对客户最舔，但万博集团的项目我就是搞不定，有几次还是你汇报的。”
刘烁调侃他：“那是不是樊总监业务能力不太行。”
樊总监指了指在场的人，不在意地回道：“咱这几个人，谁没拿过公司年度奖，又有几个人能搞定万博的项目，好像你能搞定一样。”
“我确实搞不定。”
苏瑶喝了一口串，洗刷他们：“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
她是真想跟安月取取经，追问她：“安老板，快授点秘籍给我们。”
不辣的烤串被陈宴吃完了，她走到桌前面烧烤架，放了几串蔬菜和肉在上面烤，一手酒杯一手烤串。
风往烟雾往她面前吹，她皱着眉往旁边走了几步。
无奈地笑道：“真没什么秘籍，好几年前咱们公司接了万博一个策展，因面向多个国家的人，从翻译到设计都不能出错，我们负责设计，翻译是他们负责。”
“那时候王总还不是总经理，他们团队的人熬夜工作得了感冒，又不去治病，一个办公室的人都传染了。”
“发烧的发烧，打点滴的打点滴，我看他们眼皮都睁不起来，我们这边又急着要翻译，就主动帮忙跟翻译人员对接。”
说完，她灌了大半杯啤酒，微风拂来。
别提多舒适。
见她没在往下讲，苏瑶咦了一声：“就这样？”
烤串翻面，安月秀眉一挑。
“就这样呀，后来他升职当了总经理，我和他团队里的人也都认识，每次去汇报，吃吃喝喝就搞定了。”
说到吃吃喝喝，有人又要吐槽了。
“有的甲方真就看人下菜，之前我们去汇报一个项目，那负责人给领导点奈雪，给我们喝蜜雪冰城，太双标了。”
安月拿起烤好的串走到陈宴身边，放下酒杯。
一串一串，按先后顺序摆在他盘子里。
摆完，她才问：“哪个公司呀？这么抠门？”
“就是那个”
吐槽大会继续。
“你说奇不奇葩，一个地灯叫我加亮，从下往上照，也不怕别人以为鬼出来了。”
“你那算什么，我们平面才是苦逼，同个字体同个字号，甲方非说不一样，要一个一个框起来，把尺寸标在上面。”
“我们策划才苦逼，让我们深挖历史，他们公司才成立半年，我去哪挖历史。”
趁着陈宴去洗手间，安月赶紧续上一杯酒。
她一口闷回之前的位置，打了一酒嗝，继续跟同事们吹牛。
“谁没遇到点奇葩客户，硬装都完工了，非要再开个窗，问题是位置后面还是消防，物业说过不能开”
听着一件件好笑的事，安月笑瘫在座位。
陈宴回来，恰好听到她说：“以前做万博一个项目，他们大领导小领导都在群里，当时处于项目中期也是最烦的时候，我天天在公司熬夜改项目。”
这件事她记得特别清楚。
“人都熬秃了，我正在渲图，凌晨五点项目群一个头像空白的人提出意见。”
这事樊总监和苏瑶都在印象。
他们赶紧打断安月，两个人争着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