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中年人摇头,不再多言,径直朝司左北走去,文化明神色一沉,就要暴冲上前时,双腿却突然使不上力,如陷沼泽,他低头看去,所站立的草地不知何时化作了泥潭,数不清的杂草缠住了他的双腿,让其寸步难行。
“小小伎俩,也困的住我?”
文化明冷哼一声,丹田发力,涌向双腿处,刹那间,宛如清空雷震,所有杂草尽皆化作碎末,他强行跃起,让这一方泥潭顿时下陷。
“囚木。”
文化明跃出泥潭的下一刻,中年人的身影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他身前,一声断喝响起,中年人伸出的双臂化作了两截绿藤,犹如缠绕的巨蟒,一上一下猛袭而来,似化作了一方囚牢,封锁了文化明的行动。
咻!
剑气铮鸣,似有铿锵之音划破长空,文化明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长剑如龙,光影交错间,两截巨蟒般的绿藤刹那间被斩断,长剑威势不减,瞬间刺穿了中年人的胸膛,却不见鲜血迸溅,文化明臂膀一沉,锐利的目光看去,眼前的中年人竟是被一截枯木所代替。
“草木化身…”
不及他反应,花斑大虎早已是咆哮着而来,眼中凶光毕露,似要将文化明生吞活剥。
“又是化身之术,小小伎俩,简直可笑!”
文化明厉喝,眼见中年人径直朝司左北冲去,他手臂一震,磅礴的力道直接震破了前方的枯木,长剑再次划过,直斩向冲来的花斑大虎,只一瞬间,那小山丘大小的花斑大虎便是尸首两处,待血肉消散,留下的只有两截断裂的枯木以及缠绕在上的绿藤与韧草。
但这半点的阻碍时间,已经让中年人将司左北扛在了肩头,文化明的额上有青筋浮现,不怒反笑,一个小小的农家,也胆敢在玄翎卫眼前装腔作势。
兵家六品,兵形势。
文化明毫不犹豫出手,势大力沉,又迅捷如雷电,刹一出手,展现出来的气势便犹如雷霆般封锁住了中年人可能逃脱的任一方向,九法之下,同阶之内,兵家自当为第一。
白学究暗中惊叹,下意识的退后,脸上尽是凝重之色,玄翎卫这帮人都实力惊人,远不是他能抗衡的。
中年人轻轻抬眼,他的两个草木化身皆是被文化明识破击碎,气力的消耗还在其次,只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珍贵的韧草。
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锋利兵芒,中年人不惊不惧,不慌不忙,肩扛着司左北,一手展开,一指天,再指地,宛如连接了天与地,瞬间,这一方天空风云变色,只在眨眼间,乌云密布,继而倾盆大雨轰然而下。
“如雨落千针。”
中年人说话间,早已撑起了一把白色油纸伞,淡漠的声音,从密集如针的暴雨中传来,毫无感情。
轰隆隆!
大雨倾盆,带着独有的气力,刹那间便将锋芒毕露的兵势覆盖,文化明面色顿变,下意识的退后,惊愕之际,情不自禁的高喊出:“时令之术?你如何会操控时令?”
没有回答,中年人撑着油纸伞,在雨幕中径直转身离去,如密针一般的大雨,挡住了文化明追去的路,他脸色顿然铁青,却只能眼睁睁的目送着中年人扛着司左北远去。
很快,雨停云歇,这一片天空的乌云散去,中年人的身影早已不见,文化明脸色一阵变化,方才的时令之术,让他心有余悸。
“大齐境内,时令者屈指可数,此人未及农家四品,怎么会操控时令?”
文化明望向白学究,后者毕竟是儒家流派,看过的典籍要更多一些。
“这是时令之术,农家能以韧草缠化成灵符,能够承载一次时令之术,极其珍贵,可是听闻大齐的农家领袖徐行也不过农家四品时令者,怎么会让时令之术出现在此人身上。”
白学究紧皱眉头,不得其解,他看了文化明一眼,无论是玄翎卫还是农家的人都想要得到司左北,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玄机?
“无妨,只要在大齐境内,没有人能逃过曹公的眼睛。”
文化明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刚走出一步,他回头看向白学究:“是庞渭宁让你潜到右将军府,找机会带走右将军的儿子?”
白学究微微一愣,而后苦笑着摇头:“我一个小小的儒家七品,如何能引起庞公的注意,虽然说儒道两修,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儒道之法相互牵制,数十年来迟迟无法前进一步,借着与司震方老将军有旧识的缘故,前些年进了右将军府,本想了此残生,谁知道…”
话到这里,他便闭口不言,在文化明冷冽的注视下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浅川城走去。
“有人在浅川城等你?”
文化明的声音响起,白学究只是点头,一言不发。
见此,文化明冷冷一笑,径直向平夏州而去,白学究的来历他已经知晓,这个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地方。
平夏州,郊外,清风和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