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晨钟响彻京都洛阳小街小巷,市井间炊烟袅袅升起,百姓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身着朝服的文臣武将,走上了白石御道尽头的巍峨宫城。
台阶上方,两身着红袍官服男子并肩而走,一人中年男子,身上红袍绣有锦鸡,面容儒雅,另一人红袍纹有猛虎,面容已有些苍老,但双目炯炯有神,走路龙骧虎步,精神气势依旧很足。
“谢老,山南道开州的事情您应该收到了消息了吧”,中年男子儒雅的面容好像带着些许愤怒对着旁边老人开口问道。
“崔尚书令,开州的事情老夫有所耳闻了”,老人一边脚步迈上台阶一边缓缓开口,爬了很长的台阶,老者口中却没有大口喘气,显然身体还极好体力不错。
“此事司马大人如何看待?”崔尚书令又开口问道。
“哼,区区几名江湖邪道就敢控制朝廷府衙,多年未有之奇耻大辱,把朝廷脸面按在脚下践踏,要不是四方异族不安稳,老夫真想调边关大军踏碎这些江湖贼子”,刚才还平静的老者忽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勃然大怒喝道。
“谢老,谢老,您老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区区江湖贼子还值不得您老如此动气”,一旁的崔尚书令见老者动怒连忙宽慰道,脸色好像有些隐隐后悔跟老者说这件事。
“不过,谢老,这些江湖邪道贼子固然胆大包天该死,但这梅花卫同样也罪不可赦,皇上朝廷信任他们,让其监管江湖,结果他们呢,江湖没监管好,跑去见识世家大族,搞得各地士族怨声载道”。
“他们平时玩忽职守也就算了,这次还搞出这么大的乱子,狠狠打了朝廷颜面,一会朝会本官一定要狠狠参那厉寒阳一本”,崔尚书令儒雅的脸庞此刻一脸愤怒道。
“此事还需皇上自己亲自决断,走吧,朝会要开始了”。
刚才还如发怒狮子的一般老者此刻面色却平静了下来,没有接话,口中说罢便一人大步迈上台阶向上走去,留下崔尚书令一人驻足台阶。
崔尚书令刺客看着老者迈步的背影,眼中眸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也迈步踏上台阶,跟着上去。
——
承天殿内,文武百官三三两两聚作一团,口中议论纷纷,忽看到后堂小太监出现,顿时静下声来,各自纷纷站立两侧,禽衣兽袍文官武将,泾渭分明。
崔尚书令目光微不可见的扫了前排众人表情一眼看在心中,谢司马则矗立前排面无表情闭目养神。
“皇上到”,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恭迎皇上”,殿内文武百官齐齐躬身行礼。
皇帝赵胤迈着四方步缓缓走入,面容威仪目无表情扫视了殿内众人一眼,走到龙椅跟前大马金刀坐下。
“有本启奏”,小太监见皇帝赵胤坐下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
崔尚书令头微微转头看了后方众位官员一眼,随即目光微不可察的跟周边几个官员视线相互一碰,随即抽身走出一旁。
“臣本有奏”,崔尚书令声音洪亮,语气仿佛还带着怒气。
“崔爱卿何本启奏”,皇帝赵胤坐在龙椅上视线看了一眼崔尚书令缓缓开口道。
“回皇上,山南道开州盛山郡郡守周文通传来朝廷奏折,其辖下开江县府衙半月前被江湖邪道贼子控制,现开江知县生死未知,郡守周文通并无调动开州大军之权,郡内普通城防驻军不是江湖贼子对手,所以发来奏折特向朝廷求援”。
崔尚书令话音刚落,殿内众大臣惊骇莫名,随即都面色满是不可置信,愤怒出声,议论纷纷。
“该死的邪道贼子,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控制朝廷府衙,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末将愿意带兵前往清剿”,一武将立马满脸愤怒之色出列一旁抱拳对台上皇帝赵胤道。
“不可能吧,江湖贼子怎么有如此胆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大事,难道不怕被朝廷怪罪?”
“崔尚书令亲口所说,那还会有假?本官看你是老糊涂了不成。”
“你…”
“该死,这盛山郡郡守周文通也是酒囊饭袋贪生怕死之辈,为何事发半个月奏折才发上来,什么叫普通城防守军不是贼子对手,本官看他分明就是贪生怕死。”
“皇上,臣请求召盛山郡守周文通回京,押入大牢受审定责罪责”。
“刘大人不可,这盛山郡守周文通所说也有道理,普通城防守军哪是江湖贼子对手,他周文通何罪之有?”
“这下这盛山郡守周文通要倒霉了,还好不是落在我等头上”。
一时间大殿之内宛如坊间菜市场,议论纷纷,各执一词,你来我往,吵的不可开交,有的武将气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想动起手来。
而台上的皇帝赵胤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面色看不出喜怒,静静的看着殿内众人吵得不可开交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