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徐梦蝶正在大发脾气,受伤挺重她不能下床,就顺手抓起附近能摸到的东西,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宋凌凡和徐四进门时,正好听到“哐当”的碎裂声。徐四脸色更是阴沉,怒喝道:“梦蝶,别闹。”
“爸!”看见宋凌凡,徐梦蝶委屈心酸的不行,枉她对他魂牵梦萦,对宋凌凡,她投入了比寻常男子更多的心思,可他呢?丝毫不领情,还在公众场合骂她“没皮没脸”。
“我讨厌这个男人,讨厌死了!”徐梦蝶倚仗着徐四的宠爱任性撒娇,宋凌凡淡然一笑,转头对徐四说:“听见了吗四爷?令嫒对我恨的咬牙切齿,我俩的合作还有必要继续吗?”
“梦蝶,真是我平时太娇惯你了。”对女儿,徐四真真是失望透顶,事态分明是她自己挑起来,发展到了不利自己的地步,还不肯对宋凌凡道歉,反而火上浇油。“国内的医疗条件不好,不适宜你养伤。我先送你到国外去,我让你回来的时候再回来。”
徐梦蝶大惊,送她出国养伤?说的好听,不过是嫌弃她碍事,接连的惹是生非,送到国外,路远山高的眼不见心不烦。“爸,我不出国!打死我
也不出去!”眼看她又要歇斯底里大发作,徐四对宋凌凡使了个眼色:“小女需要休息,宋总,我们出去谈。”
他们出门后,徐梦蝶隐约听到宋凌凡在说:“还望四爷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徐四则回答:“放心,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走出医院,徐四示意宋凌凡上了他的车。拉开密码箱,徐四拿出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看包装是装戒指的。“小女鲁莽行事,得罪了你夫人。徐某略备薄礼,以示歉意。”说完,他倏地开启盒子,果真是枚清光闪耀的钻戒,切割完美的弧度和巧夺天工的造型,一看就是珠宝中的奢侈品。
戒指,一般是做为求婚之物。徐四竟要送戒指给林雨袅,其目的不言而喻。宋凌凡劈手将徐四递过来的戒指推回去:“我夫人有个毛病,除了我送的首饰,其他人送的一律不带。我看这东西价值不菲,若压在箱底,岂不辜负了四爷你的盛情?”
拒绝也在徐四的意料之中,若宋凌凡诚惶诚恐地接过,还连声道谢,就不是宋凌凡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戒指,在有心人眼里。漂亮的首饰也可以当做杀人的武器,你看这儿。”他转
动戒指,宋凌凡清楚地看见,在指环上有一个小小的机关。
“按动开关,经过特制的钻石刺进人的皮肤,注射进毒药。也许只是握个手,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人。”徐四慢悠悠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似在炫耀自己的杀人手段有多高明巧妙。“徐某此生最大的爱好,便是把杀人玩成艺术。”
听他如此一说,这个戒指,宋凌凡是非接受不可了。徐四又要林雨袅去亲手杀人,宋凌凡语气很不满:“呵,敢情这礼物我不能不收。不过,为何又选中了我夫人。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不如她?”
徐四神色挺复杂,眼里说不清是欣赏还是仰慕:“宋总与夫人,各有各的长处。只是,这美若天仙的女子下手杀人,多有风味。”他瞥了宋凌凡一眼:“难道宋总不这样认为吗?”
“四爷喜欢就好,”宋凌凡将戒指装进皮包里,淡淡地问:“又要杀谁?”
“鹤梁省的一把手:余晖。”徐四轻蔑地笑笑:“这小子不识抬举,我三番五次的拉拢也不给面子,实在该去见阎王。”
余晖此人,宋凌凡是知道的。不论是那个渠道来的信息,他都是十足的清正廉洁。不
与徐四同流合污,也在情理之中。
听徐四语气里浓重的恨意,是非要除掉这个人不可,宋凌凡也不同他讨价还价:“行。”他正要下车,徐四竟拉住他,竟说了句离题千里的话:“上次你夫人送给我的茶叶,很对我的口味。”
宋凌凡心里暗乐,嘴里爽快地说:“我小叔爱好茶道,有朋友专门研制茶叶,你喜欢喝,我再给你弄几盒就是。”
回家时,夜色已深,林雨袅还没睡觉。宋凌凡临走时说了晚上要“坦陈相见”,她不妨做好准备。没有想过逃避,反正自己如何逃,也逃脱不了宋凌凡的手掌心。
他进屋时,神情似有些凝重,林雨袅知道,他这是有心事。“凌凡。”她穿着睡衣跳下床拥住他的身子,用轻柔地声音唱道:“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如果你心中欢喜,让我分享你的快乐。如果你心中失落,让我分享你的忧愁。”
林雨袅没受过专业训练,歌声却自有股自然清新的柔美韵味。宋凌凡纵有再多烦恼,也在她的歌声中消散的无影无踪。“小妖精。”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嘀咕,林雨袅真是属妖精的,不然怎么能掌握他的心情
,失落开心全由她操控。
将徐四交待命令的事儿一说,林雨袅径直从他皮包里翻出戒指戴到中指上,纤手翻动之时,钻戒闪耀着眩目的清光。宋凌凡想抢过去:“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