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着倪珍也是胸大无脑的主儿,饭店的管理经营,她懂吗?
对裴紫鹃的安排,倪珍也没有异议。此前,她还担心裴紫鹃为难她,给她做些她难以胜任的工作。
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宋凌凡正好从里面出来。属于裴紫鹃的脚步声,他一听就知道是她:“袅袅,你来了。”他伸手将她拉到腿上坐下,双手细致地抚摸她的脸颊:“昨晚没事吧?”
裴紫鹃摇头:“没事。”
宋凌凡犹还不放心,细致地抚摸了她脸颊的每寸肌肤,确信没有伤口后才微微松了口气。现在他没有戴墨镜,一双眼睛除了有些失神,看不出异样。
距离隔得太近,裴紫鹃明显看到他眼睑下的黑眼圈,昨晚,他也失眠了吗?“凌凡,晚上早点睡,别再熬夜了。”
“好!”宋凌凡直接答应,袅袅提出的要求,再难完成他也要做到。“想来你肯定吃不惯他家的早餐,我把你爱吃的早餐带来了,就在办公桌上。”
裴紫鹃的办公桌一尘不染,文件书籍都分门别类放的整整齐齐。一盆早开的碗莲,几朵莲花含羞绽放,是最美的半开姿态。圆圆的荷叶毫无瑕疵,沾着几星晶莹透明的水珠。
这盆花,应该是宋凌凡从家里带来的,精心挑
选了一株姿态最美的。清淡的茶香从保温杯里弥漫出来,裴紫鹃拿起来喝了一口,温度依然是最合适的。
宋凌凡眼睛正常时做这些事很容易,可他现在双目失明再做这些,会多费力。“凌凡,你不方便,就不要再来公司了好吗?”
“放心。”宋凌凡微微一笑:“眼睛看不见,并不影响我头脑的判断。有程子文配合我,处理大小事务没问题的。倒是你,”他语气好生担忧:“我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多多保重。”
“嗯,对了,给我带些衣服过来。”
当初离开时,裴紫鹃把宋凌凡给她买的衣服全留在了宋家。
“怎么,他连衣服都不给你买?”宋凌凡更是担心,据说司徒枭是十足的直男癌,瞧不起女人。
“倒不是,他买的衣服,我一件也不想穿。”
如同泉水注进了宋凌凡心里,将干枯的心灵滋润的春意昂然。袅袅对司徒枭何苦排斥,连件他买的衣服都不愿穿。
宋凌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程子文已经在里面等候。拿了几份文件一一念诵给他听,宋凌凡适时提出某项条款不合理的部分,加以修改。
修改完成之后,程子文为难了,按照规定需要宋凌凡签字,可他看不见,能签吗?正犹豫时
,宋凌凡已经拿起签字笔,在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份合同的签字所在处都是固定的,宋凌凡签署了无数份文件,早就确定了签名处在哪里。程子文心里叫了声“厉害”!宋总就是宋总,即使瞎了也和常人不同。
签好字后,宋凌凡又径直走进裴紫鹃的办公室,拿起她的杯子晃了晃,里面果然没多少水了。到饮水机前给她接了满满一杯开水,滚烫的水溢出来烫的他手背烫红了一片。他没有言语,以免裴紫鹃为他担心。
将茶水晾到适宜温度后递到裴紫鹃手边,偏巧被她看见了手背上的烫伤处。“哎呀,你手被开水烫了。”她手忙脚乱的找药,偏偏拉开了几个抽屉都没看见。
“在第四个抽屉的蓝色盒子里。”裴紫鹃依言拉开抽屉,果然看见了烫伤药。脸微微有些红,怎么的,宋凌凡成了最需要被“照顾”的状态,她非但照顾不了她,还要他反过来照顾自己。
将药膏涂抹在宋凌凡的手背上,她心里微微有些疼:“以后别干这些事了。”
“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宋凌凡抬手在她鼻尖拧了一下。突然间,办公室的门被撞开,倪珍几步闯进来,见了这一幕画面,登时如抓到把柄
似的喊:“裴紫鹃,你好大的胆子!”
没等裴紫鹃说话,宋凌凡已从文件夹里拿出份文件扔到倪珍脸上:“进领导办公室不敲门,员工职责你不懂吗?”
到底是做惯了总裁的他,斥责人自带威严气势,竟让倪珍傻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可是有司徒枭撑腰的人,怕他个什么。
“不懂!”她几下把员工职责撕的粉碎,一脸张狂:“这职工职责我不遵守,裴紫鹃也不敢拿我怎样。”
裴紫鹃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地说:“我不拿你怎样,一切按照职责办事,顶撞领导,该扣多少工资我会通知财务部。”
倪珍直接掏出手机:“好,我马上就通知司徒枭,看他不弄死你。”她拨通司徒枭的电话,大声嚷嚷:“你老婆在和野男人勾三搭四。”
此时,司徒枭正在和数位下属交流工作,骤然听见倪珍这声嚷嚷,让他好没面子:“神经病!”他直接挂断电话,倪珍目瞪口呆。司徒枭的控制欲多强啊,连她和家里的男佣说句话都要大发雷霆,怎么对裴紫鹃那样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