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对这个黄鹂满心抵触,章子萱还是会去机场接她。
心里恨不得杀了她,表面上也可以装成“好姐妹”热情欢迎,伪装是特工的拿手好戏,人人都能演译的精彩纷呈。
况且,这让她郁闷的指令里,还有个好消息:陆清婉会被调回j国。
黄鹂应该不会和她捣乱吧,j国到底还是聪明的,看清了陆清婉这人不对劲。
陆家:
从接到指令的那一刻,陆清婉就是默默无语。指令传来后,那些平日里对她“忠心耿耿”的下属也做鸟兽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小锦尚在。
当年小锦执行的任务出错,性命危在旦夕,是陆清婉想方设法的保下了她,自此后,小锦便成了陆清婉最为忠心的随从,无论陆清婉做什么事,小锦都尽心尽力的支持。
小锦端着餐盘走进客厅,陆清婉还伫立在窗前默默发呆,又是黄昏,天空绚烂的如同打翻了的颜料瓶。
落日缓缓地沉向地平线,不久后,它就会消失不见。第二天,还会照常升起。太阳落了还会再升起,花谢了还会再开,而人生,则是过去了永不再来。
“姐!”小锦劝道:“吃点东西好吗?留得青山在,不怕
没柴烧。”
陆清婉默默地凝视着夕阳,眼眸被那绚烂的余晖掩映的璀璨晶莹。小锦知道,她又想起了往事。陆清婉的曾经,她不清楚,曾经偶尔问过一次,陆清婉用“一言难尽”打发了她。
定然是太过伤感,让陆清婉不愿提及。小锦也不多问,她们这些人的生命里,不愿提及的回忆太多了,她自己也有。
她们是不该动情的人物,可偏偏却有那么几个,感情比常人还要强烈了,爱上了,便会是一生的难以忘怀,永远记得情动时的滋味。
“姐,你后悔吗?”小锦轻声问,她不明白,一向对待任务雷厉风行的陆清婉,为何在回国后各种敷衍了事,什么任务都不想执行,还屡屡去破坏章子萱的计划。
陆清婉垂下眼帘,睫毛半掩,神情显得落寞而温柔:“我做事,从来就不会后悔。”她缓缓地拉上窗帘,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真美呵,可惜这如诗如画的景色不属于她,就像余晖那个人一样,她不能接近。
小锦还想再说什么,陆清婉摆手示意她别说。走进卧室,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她和当初的陆雅琳,完全不同了。
余晖,应该认不出她了吧
。
岁月已过了这许多年,纵使她在余晖脑海中有印象,也是个淡的不能再淡的影子。她抬起手指,那一枚造型简约花纹已模糊了的戒指仍戴在手上,也只有看到这枚戒指,陆清婉才会觉得,当初和余晖的过往不是镜花水月的虚幻想象。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陆清婉下了出租车,远远地凝视着灯火通明的省委大院。无数被灯光映照灿烂的窗口镶嵌在墙上,将那栋大楼装饰的好像水晶宫。
余晖,他在那一面窗子后呢?
陆清婉曾无数次路过这里,每一次都会留恋的看一眼,却没有一次停留。那个人,她再想见,也终究是不能相见的。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还似无情。
陆清婉从手指上取下戒指,握在手中,眼里闪现着一丝泪花。这东西,估计余晖也已经忘了了吧。他都记不起的东西,却成了陆清婉最珍视的物品。
将资料装进公文包,余晖驾车驶出省委大院的大门。车窗半开,清凉的晚风飘进车里,让他犹如乱麻的头绪恢复平静。
蓦然间,他看到一抹娉婷的人影伫立在路边。咦,是下班晚了坐不到公交车吗?余晖将车停在她旁边,将车窗完全摇下探
出头问:“女士,需要帮助吗?”
陆清婉正默默深思,却骤然间听到了那熟悉之极的声音!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当年那青涩的少年音已变成今日的成熟稳重,可经常在电视里听他声音的陆清婉,又怎么会听错?
“不,不需要!”她赶紧扭过头,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她却是连看一眼都不敢。
她脚步匆匆地跑开,唯恐余晖火眼金睛地瞅出端倪。
余晖很郁闷地盯着她的背影,他只是随口一问,就把她吓的落荒而逃,他长的很像坏人吗?还是近来鹤梁省的治安又变差了,让女性的警惕心变的非常高。
刚才,他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从那女人身上跌落,别是贵重物品吧。余晖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下了车仔细地盯着地面。
有点金属的光芒在闪动,他将它给拾起来。是一枚戒指,应该是装饰性的戒指,不是金银一类。而这模糊的花纹和古老的样式,显示它已经有了久远的年份。
刻意把这不值钱的东西珍藏到现在,它对那女人来说应该挺重要的,明天去发个登报启事,争取将戒指还给她。
余晖正想把戒指装进衣兜里,却蓦然觉得这戒指的花纹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