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梁省xx中学:
寂静的课堂上,唯有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在回荡,同学们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认真倾听。个别想调皮捣蛋的同学见旁人都那样认真,自己也不好喧哗。
年轻漂亮的海鸥是很多男同学心里的“女神”,也是很多女同学心里的“知心姐姐”,很难有老师被男女学生同时喜欢,偏偏海鸥就做到了。
所以,若那个同学让海鸥生气,就会受到其他同学的围攻,久而久之,只要是海鸥上课,那绝对是没人捣乱。
后面倏然响起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其他人都没注意到,却被海鸥给听的清清楚楚。她遁着声音看去,目光落到余相知的座位上。那个平日里最为认真学习也很有礼貌的男孩,正匆匆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那张脸蛋有些发红,看样子,应该是病了。她曾听其他老师说过,余相知有什么小病小痛都不进医院的,像感冒这种小病更是不在意。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余相知独趴在课桌上打瞌睡。倏然间,他听到有脚步声停在身旁,随后,是海鸥温柔的声音:“余相知,吃点药。”
一盒感冒药和一杯温水放在面前,余相知想说,他感冒了从来不吃药,都是靠自身的抵抗力来痊愈的,可面对海鸥眼里满满的关切,他又觉得拒绝了她的好意很不礼貌。
“谢谢。”他吃了两粒药,再喝了几口水。海鸥像妈妈关怀儿子般地说:“把水都喝了吧,多喝水能快点把病毒排出体外。”
余相知乖乖地把水全喝完了,脸微微有些红:“谢谢老师。”他平日里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甚少和女同学来往。并非他心高气傲,实在是余晖对他管教甚严,又很少给他零花钱,不能买零食买礼物,所以他在女学生圈里也不受欢迎,和
异性说话难免会脸红。
“不用客气,生病了怎么不在家休息呀?”海鸥似很随意地问。
“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用休息的,学习要紧。”余相知说话时又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飞溅到海鸥的衣襟上,他脸更红了,手忙脚乱的拿纸巾给海鸥擦拭:“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海鸥轻轻拂开他的手,再对余相知很温和地笑笑:“无心之失干嘛这么紧张,老师又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
到下午放学时,服了药的余相知病症不但没减轻,反而更重了,脑子昏沉四肢无力。不过他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一般的病痛都能忍受。
他照例是独自一个人回家,背着书包穿着校服挤在人群里等公交车的他,与旁人毫无二致。那些市民大概也不会想到,这个男孩,是他们所爱戴的余晖书记的儿子。
今日的公交车又晚点了,让那些急着回家的人骂骂咧咧地抱怨。过了十几分钟,依然不见车子前来,有等不及的人便招手叫出租车,有的人选择走路回家。
想到老师还布置了挺多作业,再看公交车连影子都不见,余相知也只好走路回家了。这儿离家的位置虽然远,他走回去也是没问题的。
忽然有车停在身旁,车窗摇下,一张女人的脸探出车窗外:“余相知,上来,老师送你回去。”
余相知想说:不用了。话没说出来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海鸥已经下车从他背上摘去书包:“看你病的这么重,还是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会儿。”
身体挺难受,余相知也不再逞强,对海鸥说了自己家地址,当然没有精确到详细的门牌号。这也余晖特意交待的:不要对外人说爸爸的名字,也不想告诉外人家里的精确地址。
将他送到家附近,下车时海
鸥又对余相知说:“明天给老师电话,要是身体很难受,老师帮你请假。”
“谢谢老师!”余相知心里暖暖的,海鸥老师真好,很为学生着想。若是换了旁的老师,病了请假,他可能会骂学生装病不想上课找借口。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余相知才醒来。身体倒是舒服了些,可看看时间,天哪,都十点了。他慌忙起床拨通海鸥的电话,正嗫嚅着不知如何解释时,海鸥已经在说:“相知,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在家好好休息,老师下班了来探望你。”
“哦,不用不用,谢谢老师,我明天就去上学。”面对海鸥的关怀,他有点儿紧张,长这么大,关怀他的人,除了父母之外唯有白萍,在他眼里白萍是亲人,接受她的关怀他很自然。但海鸥老师,那毕竟是外人呢。
一天之内,海鸥发了几条信息来问候他,余相知也一条不落地全回复了。多交流几句,余相知对海鸥的生疏感又少了几分。
写完作业后,余相知来到阳台上,余晖这几天都很忙,阳台上的百合花都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奄奄一息,几盆茉莉也呈现出凋零的姿态。家里原本只种了几盆茉莉花的,那是妈妈水悠最喜欢的花朵。
余晖甚少给水悠买礼物,却一有时间就精心伺弄这几盆茉莉,让家里永远飘散着茉莉花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