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在安小暖的耳朵里,却是淬了毒的针,扎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毒更是渗透骨髓,此生无药可救。
齐政霆将手机放回裤兜,缓缓坐起来。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就连玻璃上也凝了大量积雪。
纷纷扬扬的大雪如鹅毛般洒下,哥本哈根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街道上空无一人,停在路边的车被大雪掩埋。
昏暗的路灯将雪花照出缤纷华丽的感觉。
这座城市的奢靡与喧嚣蛰伏在大雪下,藏在那些纸醉金迷的酒馆内。
大雪仍在继续,齐政霆打消了立刻回别墅的念头,悠闲的躺在安小暖的身畔。
微微侧头,她素净的脸带着孩童般的天真,纤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盖住了眼窝。
被他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小嘴微微噘起,吐气如兰。
虽然做了母亲,但安小暖这些年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如果一定要找出不
同,那就是她现在更自信,自控能力也更强。
安小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干呕了两声艰难的撑起身子想去洗手间。
可是双腿发软,落地之后站不稳,齐政霆过去扶住她。
“啊呜……啊呜……”
才走了两步,胃里翻滚的酒精就失控的从安小暖的喉咙涌出。
扶着她的齐政霆遭了秧,酒精与胃液的混合物从他的胸襟处往下淌,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一张俊脸沉得发黑,齐政霆嫌弃的瞪了浑浑噩噩的安小暖一眼将她提进浴室,扔在马桶边。
安小暖又吐了好一会儿。
胃终于空了,但依然难受。
喝醉酒的滋味太痛苦,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安小暖撑着洗脸盆站起来,她听到脚步声转头,就看到齐政霆没穿衣服走进浴室。
身材要不要那么好啊,他绝对是在诱人犯罪,绝对是!
安小暖的一颗少妇心怦怦乱跳。
捧起冰凉刺骨的清水不断往脸上浇,安小暖身体的热度渐渐消褪,大脑也恢复了清醒。
齐政霆从安小暖身后走过,并未停留,站到花洒下打开了水阀。
哗哗的流水声传来,安小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走出浴室。
说失望也失望,说庆幸也庆幸。
还好她和齐政霆没有做对不起夏云浅的事。
刚才那一折腾安小暖身上的羊绒裙也脏了。
那酸臭的恶心味道连她自己都嫌弃,更别说有洁癖的齐政霆。
她抽一把纸巾使劲擦试裙子上的污迹,衣服虽然干了,但酸臭依然浓烈。
齐政霆一向不会使用酒店提供的毛巾和浴袍,冲了澡之后他穿上短裤坐床上,羊毛被随意的盖在腰间。
他拨通助理雷光的电话,看一眼窗外的皑皑白雪,不等电话接通就按下挂断键。
不一会儿,雷光的电话回了过来:“齐总,对不起,我刚才在除车上的雪,您现在回去吗?”
“明天回去。”
说完他便挂断电话,没有多余的言语。
安小暖总会不知觉的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她发现齐政霆现在性子还是那么冷,除了夏云浅,对谁都是爱理不理,连话也很少,真正做到了惜字如金。
她不喜欢齐政霆的性格,太冷了,薄冰般的眸子总是透着拒人以千里的冷漠。
将自己的毛衣弄干净,安小暖自觉的拿起齐政霆的衣服清理。
他的大衣和羊毛衫简直惨不忍睹,安小暖只能提手里拿花洒冲洗。
冲干净之后挂在暖气上,明天应该可以穿。
这样的大雪天,去哪儿都不容易。
待在室内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安小暖蜷缩在沙发里,时不时的偷看一眼摆弄手机的齐政霆。
他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面,不冷吗?
看着都冷,安小暖终是忍不住,走过去将被子往上拉,一直盖到他的胸口。
她可不想成为害他感冒的罪魁祸首。
齐政霆掀掀眼皮,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安小暖总觉得齐政霆的眼神好可怕,似要将她吞噬。
抿抿嘴,她若无其事的问:“你怎么来了?”
埋头摆弄手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说就不说,当她没问!
碰了一鼻子灰,安小暖失落的回到沙发边坐下。
就他有手机可以玩吗,她一样有!
安小暖捡起大衣摸出手机
,按亮屏幕一看竟然有二十五个未接来电,而且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心底窜上一丝丝甜蜜,安小暖故意板着脸问:“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