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双手捧脸看着对面的女生，眼眸轻弯。
顾长离微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跟自己相处起来舒服的，“是么？我以为我很难相处。”
景惜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可能因为你不爱笑，冷冷的，再加上长相太美，会给人距离感，就觉得你是那种高岭之花，会很难相处，所以会让很多跃跃欲试的人望而却步，但真的跟你相处起来就会发现，你很让人舒服，有个词叫边界感，你真的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真的很需要这种边界感。”
“谢谢。”顾长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诚恳地道了声谢。
她这二十几年，称得上知心的朋友也就两个。
顾长离不是个擅长维系友谊的人，高中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随着时间也都慢慢没了联系。
加上她进娱乐圈，彻底跟二代圈隔绝了，基本不会有交集。
即使有，也都是逢场作戏，真正能交心的也没有。
“长离姐，其实有时候你也可以稍微八卦那么一点。”景惜两根手指头捏出了一点点空隙，笑着说道。
顾长离想了想，顺着对方的意思，八卦了一次，“那你跟慕宋，最近怎么样了？”
不多时，两个女生相视一笑。
景惜往后靠在椅背上，八个大字总结这段感情目前的状态，“分分合合，纠缠不清。”
国庆的时候剧组也没放假，一直在拍戏。
期间闵毓短暂的回国了一趟，打电话给顾长离让她出来吃饭，叫上顾时律。
顾长离没答应，直接把电话挂了。
闵毓也就没再打过来，过了几天，顾长离收到闵毓的消息，说是要去欧洲出差。
顾长离看了眼也没回。
她们母女俩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闵毓的消息顾长离不经常回复，因为一般闵毓在微信上说的事都不是多重要的事。
若是有重要的事她会直接打电话，顾长离都会接。
闵毓一年到头到处飞，在国内待的时间加起来可能都凑不够一个月。
不过闵毓的行程顾长离都是清楚的，若是闵毓忙得实在来不及告诉顾长离她去了哪个国家，会让助理给顾长离发信息告知。
顾长离的行程闵毓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一开始顾长离不懂为什么闵毓一定要告诉自己她的行程，后来顾长离问她，闵毓则是笑了笑，说道：“因为这样才公平啊？”
顾长离没听懂，这关公平什么事？
闵毓单手托腮，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说道：“你在哪里我都会知道，即使你瞒着我我也有自己的办法。但是只有我知道你在哪里很不公平，互相知道才公平。”
顾长离到如今还清楚的记得在听完闵毓的解释后，她脸上冷却下来的表情。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的控制欲那么强烈，而在把这种近乎令人窒息的控制欲直白表达出来的时候还能如此温柔慈爱，好像她真的是个十分疼爱自己女儿的好母亲。
或许闵毓是个好母亲，但顾长离也的确会感到窒息，从而叛逆，一心想摆脱闵毓的控制。
叛逆期的时候顾长离也反抗过几次，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以至于后来顾长离索性放弃，不再挣扎。
因为闵毓除了要知道她在哪之外，在其他的事情上也没有过多干预。
小到穿什么衣服交什么朋友吃什么食物，大到高中分科选择文还是理，大学选什么专业……
甚至当初自己坚持进娱乐圈，闵毓也没过多反对。
顾长离永远记得当初自己告诉闵毓她打算进娱乐圈，闵毓那一瞬间的反应。
很平淡，像是早就预料到般。
闵毓甚至笑着说好啊，去体验下也不错。
二十几年来只有一件事，闵毓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定要顾长离按她说的做。
后来顾长离尝试反抗，结果好与坏，她不知道。
再后来顾长离再次反抗，选择进入娱乐圈，没有听闵毓的话，出国念书，几年后回国进入“毓”。
闵毓给顾长离规划的道路她没走，但顾长离知道，她的脱轨只是暂时的，早晚她还是要回到闵毓制定的那条轨道上。
因为顾时律回来了。
闵毓制定的那条轨道或许会延迟一点时间，但也只是一点点时间。
顾长离这才猛然惊觉，路又渐渐的走回了多年以前闵毓为她选定的那一条。
中途的分叉，似乎对闵毓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让不听话的自己多绕了远路而已。
当然，若是她真的能永远放下顾时律，那闵毓的如意算盘也算是打空了。
只是顾长离知道，她做不到的。
以前两人咫尺天涯，她都做不到不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