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顾长离拿叉子的手微顿，想说不能，但最后还是轻声嗯了句。
顾时律轻笑，摩挲着红酒杯，深黑的眼眸锁定在顾长离身上，问道：“你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顾长离都没回答。
顾时律也不催她，问完之后兀自喝着红酒，很有耐心等着顾长离的答案。
良久之后，顾长离说道：“不能。”
“什么？”顾时律不明所以。
顾长离抬眸看着他，说：“你上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能。”
“……”
“顾老师，随便聊聊天嘛，”顾时律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套出答案，但他也没想就那么掠过这个话题，“校园部分快拍完了，到了都市部分我们感情戏很多的，提前培养下感情，拍起来才会更得心应手不是。”
“公平起见，我先说我的理想型。”顾时律几乎是不假思索，跟顾长离说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类型，“张扬肆意，爱笑，很主动的女孩子。”
顾长离想起之前看过的一则关于顾时律的外国报道，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择偶的，顾时律的回答跟现在的一模一样。
顾时律眼底笑意颇浓，目光始终落在顾长离的脸上，没有移开过分毫，“轮到你了，顾老师。”
顾长离想着是躲不过这个话题了，思考几秒后，像是故意的气人，“喜欢话少的。”
“……”
顾时律无奈失笑，这是故意在说自己话多么。
顾时律：“那我以后尽量克制，少说点话，但跟你在一起，我总是忍不住想说话，顾老师，就不能喜欢下话多的？”
顾长离怔愣数秒，少倾，开口问道：“你到底要干吗？”
“我要……”顾时律顿了下，起身凑过去，双手撑在餐桌的两侧，嗓音压低，一字一顿，“追你啊，顾老师。”
话落，顾时律退回原本的位置，目光依旧紧锁在对面的人身上。
顾长离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很久。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眉头紧蹙，不知道顾时律这句是玩笑还是出自真心。
若是真心，那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他真的对自己还有感情？
顾长离倏然想起白天林斐然的话，心里的那点疑惑瞬间被打的烟消云散。
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冷下来，“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告诉你我在开玩笑，你不能因为我笑，就冤枉我吧，”顾时律的表情认真，不像在开玩笑，“顾老师，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那梁玉琳呢？林斐然说你们快要在一起了。”说完顾长离就悔恨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话赶话，都没过脑子，直接说出来了。
顾长离紧咬下唇，神情懊恼，不想让顾时律得意看她笑话，遂埋头吃饭。
顾时律笑意扩大，心里想的是林斐然果然没说错，算他有点用处。
“这件事我会亲自跟他算账，”有用处但不多，大放厥词林斐然倒是挺会，顾时律看着顾长离，跟她解释道：“我不知道他跟你胡咧咧了什么，但关于梁玉琳和我之间的关系，你一个字都不要信，现在听我说。”
顾时律：“梁玉琳以前只是带我进圈的人，现在只是我的老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刚跟你说了择偶标准，她哪一点符合了？”
“不过顾老师，你那么在意梁玉琳，难道是吃醋？”顾时律明明听出来了刚刚顾长离的语气里带着醋味，这会偏偏明知故问，也挺恶劣。
顾长离抿了抿唇，对面的人声调里的得意都不带掩饰下的，“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对一个女人有好感，却又跟另一个女人说要追她这件事很渣。”
“……”
顾时律气笑了，“我现在比窦娥还冤，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对梁玉琳有好感了？”
顾长离又不说话了，她不想告诉他，那天他在餐厅里对梁玉琳笑得很开心。
以前除了自己，他从未对别的女生那样笑过。
这种话说出来，显得她很小心眼，很爱吃醋。
顾长离不想让顾时律得意那么多次。
顾时律见她不说话，笑着说道：“顾老师又战术性沉默？”
“行吧，你不说我来说，”顾时律眼眸落在顾长离的身上，收敛起笑容，神情严肃且认真，“顾长离，从现在这一秒开始，我要追你了。五年前是你追我，现在换我来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