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袅那坦荡中带着脆弱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进九霖眼中,让他一时语塞。
看着青年郎艳无双的面容,九霖的胸腔里便有一团火烧了起来,连耳朵尖都烧红了:“那么,你和陛下……”
“君恩似海,季袅身为人臣,自当鞠躬尽瘁,不敢有分毫逾越。”季袅低声为自己辩解,依旧是清清凌凌的,好听的紧。
“你当真,不是陛下的龙阳君?”九霖问,话一出口,便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季袅原本因为心底的酸涩而垂着头,闻言愕然抬头,在九霖的眼中罕见的看到了迷茫和忐忑。
季袅忽然笑了,一笑倾城,勾魂摄魄。
九霖被这笑容勾住。
不等他回过神,青年首辅已经直起身子,勾住了九霖线条刚毅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大将军,不如自己来验证,在下到底是谁的龙阳君?”
“什么?”九霖茫然,下意识地问。
然而青年首辅并没有给他多余的反应时间,忽然起身,弯腰将他抱起——
九霖常年征战沙场,身材高大,体魄结实,可是看着比他单薄的多的季袅抱起他居然毫不费力。
九霖吓了一跳,就要挣扎,却被季袅一手抓住他的手按住,轻声笑道:“乖,别乱动,小心摔到。”
九霖没想到自己轻易被一个文臣制住,一时涨红了脸,不知是羞是气:“季长烟,你放肆!”
他低喝一声,破觉咬牙切齿。
这个混蛋,他怎么能,怎么敢!
季袅仍是笑,笑得如三月春光,温和明媚:“季袅不敢。”
他嘴上说着不敢,大踏步往房间里面走出,将九霖丢到书房的软榻上,欺身覆了上去。
“季袅!”被撕了外袍,九霖又羞又气,一时不知道应该先扇他两巴掌,还是先拽住衣服。
“你想干什么!”他怒骂。
“你。”青年首辅看着年轻的将军,笑得放荡不羁,眼底蕴着缱绻柔和的笑容。
那双于朝堂搅弄风云的手趁着对方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地撕开九霖身上贵重的云锦里衣,露出年轻将军那结实的胸膛。
九霖常年驻守边疆,日日操练,肤色被北疆的日光镀上了一层漂亮的古铜色。
此刻衣衫被撕开,那突兀的凉意刺激的他打了个哆嗦……
“季!长!烟!”
九霖回过神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抬膝便往他双腿间狠狠地顶了上去。
季袅岂能被他得逞,利落地翻身下榻,身形向后平平退出丈余,稳稳站住,笑盈盈地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九霖。
“将军好狠的心,这是想废了在下吗?”
他笑,没羞没耻,还有些兴奋。
“变态!”
九霖纵然肤色够深,此刻也红了脸,扯过被撕坏的衣襟勉强遮住身体,骂了一句,一拳往季袅脸上砸过去!
“嘶!”
季袅倒吸一口凉气,偏头堪堪躲过这碗口大的拳头,嘴上仍忍不住调笑:“将军,打人不打脸,若是毁了在下这张脸,我恐怕您也是要后悔的。”
“你!无耻小人!”
九霖怒骂,抬腿又踹。
季袅只是笑着,也不还手,仍是躲闪。
九霖紧追不舍,一来一回,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
九霖心里有些没底——
他虽未用出全力,但是也用了七分劲,可是看季袅闪躲的这般游刃有余,恐怕自己用尽全力也未必能伤他一二。
这样念头一乱,九霖便落了下风,被季袅寻个破绽,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圈住。
“大将军也不舍得对我下狠手呢。”季袅轻快的说,媚眼如丝,一颦一笑极尽妍态,“不如就让在下来服侍将军?”
“你放手!”
一时不察,被季袅禁锢在怀中,九霖更加愤怒,手肘向后捣过去,将人撞开,一手就要拔剑。
季袅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劈手夺了九霖的佩剑丢开,嘻嘻笑着:“要斩季袅,将军腰间龙泉剑足矣,用不着这等俗物。”
“季!袅!”
九霖被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头一次喊了他的名:“你他妈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混账玩意儿,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
季袅不在乎,仍是一边躲一边逗他:“怎么,这话不能说,只能做吗?”
“季长烟!”
妈的,这个混蛋!
书房里不断传来桌椅倒地、东西坍塌的声音。
从窗户外看过去,两道高挑的人影纠缠在一起,打的激烈。
书房外的暗卫面面相觑。
不是主子和大将军都打成这样了,当真不需要他们进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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