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絜现在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是,九将军,您是一点儿自知之明没有啊,难道您不气人?
而且,季袅残害忠良的名声,怎么还坐不实?
大将军还朝晚,可没见过这奸佞刚入朝那两年,是怎么将人从宫宴中拖出去,剁成肉泥,再蒸了拿回来,给满朝文武每人送了一碗。
这若都不是奸佞,都不算残害忠良,还要把他们都砍得一个不剩,才叫残害忠良?
季袅可以和九霖开诚布公,但是不会和耿絜说那么多废话,所以只是悠悠然把玩着自己的折扇:“耿大人怎么想都行,这两日若是耿大人想通了,我会让下人陪您回一趟家,将家眷尽早迁走。”
“迁走?”耿絜又要炸毛,“季袅,你……”
“大人不必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决定。”
季袅往后一靠,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耿大人在朝中这么多年,比我,比将军,都要了解皇上。我或许是皇上的刀,你们是刀下待宰的羊,那么,刀在谁的手里,大人不知道吗?”
耿絜愣住。
是啊,季首辅是一把杀人的刀,可是攥着刀的,却是皇上啊。
可是他们一贯嚷嚷着忠君,嚷嚷着铲除奸佞,可是,他们忠的君,值不值得忠?
季袅看耿絜陷入了沉默,又道:“若是耿大人还对我有防备之心,我许大人自己出府,去何处都不干涉。”
“就算大人现在进宫,和皇上挑明我有谋逆之心都没关系,大人敢不敢试试,您这么做之后,我们两个,死的是谁?”
他挑眉,笑容清冷,不复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