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河抿紧嘴巴,眯着眼睛看着云卿,心思百转。
他当然不敢试,如今科考不仅考学识,还考察学子的品性,而他在夫子和同窗的眼中,一直是个品性上乘的君子。
若是云卿到学堂宣扬出去,不论事实与否,都会是他身上抹不去的一个污点。
更何况她说的都是事实,哪怕他不想承认。
若是有朝一日考进士参加殿试,那个污点就会成为他的致命一击,终结他的仕途。
如今他已经找到一个门路,那人承诺若事成便可以找通关系让他去县城的县学读书,如此才能更加容易考上秀才,毕竟镇上的学堂没办法和县学相比。
若眼前人真到学堂宣扬村里的事情,别说将来有机会参加殿试了,眼下能否进县学还未可知。
“小贱蹄子,你敢威胁我儿子,信不信我……”
周老太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被云卿几句话给吓住了,顾不上疼痛的手臂,连忙蹦起来指着云卿就开骂,还跳着脚想要上去挠花她的脸。
可惜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周河拉了回来,并且低头在她耳边一阵嘀咕。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周老太一脸的便秘表情,想骂又怕真的惹怒了这个小贱蹄子,不骂她又不甘心,硬是憋的满脸通红差点咬碎了一口大黄牙。
看到两人如此模样,云卿轻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哎呀,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啧啧啧,我还以为你们有多能耐呢,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眼里满是赤裸裸的鄙夷,那眼神,就像是看两坨臭狗屎。
云卿毫不掩饰的眼神把周老太气的浑身颤抖,周河更是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汁,但是,也仅此而已,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弟二人扬长而去。
见人走了,周老太才又跳着脚不甘心的咒骂几声,云卿听到骂声,猛地停住脚回头看向两人。
周老太蹦到一半发现云卿居然回头瞪她,吓的哎吆一声就躲到了周河身后。
云卿更加鄙夷周老太了,只会窝里横的东西,典型的欺软怕硬。
果然一个狗窝里生不出两种狗!
也不对,周江就是个例外,算是歹竹出好笋吧!
云皓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姐姐:“姐姐,你好厉害!比江哥哥厉害多了!江哥哥每次都被骂的抬不起头,还会乖乖掏银子给老太婆。”
云卿想了想原主的记忆,想到每次周老太去老宅打秋风,周江都是一副窝囊模样,她就有些牙疼。
长得人高马大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却每次都被老太婆拿捏,一句不孝就把他吓怕了,她也是服了!
见姐姐不说话,云皓好奇的问:“姐姐,你怎么知道这样可以对付那两人?”
云卿回神,轻笑一声,低头对云皓说:“这就叫做打蛇打七寸,你记住,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弱点,而那个弱点就是他的七寸,只要你牢牢捏住了他的七寸,他就只能乖乖听话。”
云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小脑袋:“哦,我明白了!若是他不听话,就直接捏爆他!”
边说还边做了一个拿捏的动作,惹得云卿轻笑不已:“对,就是这个理!云皓真聪明!”
两人的说话声并没有刻意降低,还站在门口的母子二人隐约听到那些话,气的差点原地升天!
周老太甚至表示她这一辈子吃的亏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自从老头子死后,还没有人敢让她吃这么大的亏!
周河眼神暗了暗,看来这个人留不住了,还有去县学的事情,也要加快进程了。
至于这两人,暂且先让他们蹦跶一段时间,等他事成,再回来找他们算总账,反正他们两人无依无靠的,就是死了也没人会给他们报仇。
姐弟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拐了一个弯就来到了一个院墙高耸的院门外。
云皓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大门说:“姐姐,这就是阿远家了。”
阿远是桂香婶子的孙子,也是老族长的曾孙,云皓和周江来过他们家,他还和阿远玩过几次,两人还挺能玩的来。
云卿抬头看去,桂香婶子家居然还是用石头围的院子,只是这时候院门还大敞着,里面的人正在堂屋吃饭。
她在门口敲了敲门,见有人注意她这才抬步走进院子。
桂香婶子看到云卿,赶紧迎了出来,疑惑的问:“周江家的,这个时候过来可有啥事?吃饭了吗?快进来吃点!”
云卿知道桂香婶子是个性格直爽的,并不是不欢迎她,而是真的在关心她有没有吃饭。
于是笑着说:“婶子别忙了,我没啥事,也吃过饭了,就不进去打扰了。就是给你们送点蛏子,今天下午刚在海滩上挖的。”
说着把手里的网兜递给了桂香婶子。
桂香婶子看了看手里的网兜,连忙拒绝:“哎呀,这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