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厉走了,郭瑾连忙从地上把那只瓷瓶捡了起来,一脸恭敬的捧给了秦琰。
“陛下!”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朕没有直接拆穿他?”
“诸位皇子里,有实力的也就老三、老五,其他的不是太懦弱胆小,就是没什么城府。”
“朕的皇位最终还是要交到他们手上的。”
秦琰接过瓷瓶叹了口气,满脸复杂道。
“陛下,只怕以三皇子是性子,他断然不会留下二皇子。”郭瑾在一旁道。
“是啊,这也正是朕最担心的地方。”
“朕屁股下的这个位置沾了太多人的血,不仅有手足兄弟的,也有王公大臣的,但朕不希望沾上自己儿子的。”
“老二,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老三杀伐果断,但杀心太重,老五看似浑浑噩噩,但却在暗中拉拢朝中的武勋。”
“他们的这些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朕。”
“朕不仅是他们的父亲,也是这大乾之主,所以即便有可能看到骨肉相残,朕还是要硬下心肠,因为朕要给天下人一个交
代。”
“大乾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继任者。”
说到这儿,武帝的眸光渐渐变得冷冽。
北方除了乞塔之外,还有金国,以及大大小小散落的汗国,可以说大乾四周强敌环伺,也正因为如此跟乞塔的那场仗才不得
不打。
因为那既是威慑,也是试探。
一听这话,郭瑾脸上瞬间一片悚然。
再联想到武帝让林振北假死的事,他有点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别怕,朕给你说这些,是把你当自己人!”
“走吧,陪朕出宫,去看看老二到底搞什么鬼。”
……
“殿下,要不还是你上马吧,我这样让是让陛下知道了,怕是要砍我脑袋!”京都白虎大街上,秦云贴着一脸大胡子,穿着
一身随从的衣服给沈炼牵着马。
而马上的沈炼则是刮掉了胡子,一身富贵公子打扮。
只不过,套着这一身,还刮了胡子,更是让皇子给自己牵马,沈炼是怎么都感觉别扭。
“马上就要到高升赌坊了,这里四周的人搞不好都是细作跟眼线,自然点,要不然咱俩可能得死在这儿?”
秦云看了看四周卖鱼的,还有卖猪肉的当即压低声音朝马上的沈炼说道。
“这,这不可能吧殿下?”沈炼听了这话,刚要四处张望,却被秦云扯住了裤腿。
“别看,这些人八成都有问题,卖鱼的那人摊位上都是死鱼,你见过这么卖的吗?”
“还有卖猪肉的,摊位上都是苍蝇在乱飞。”
沈炼闻言,用余光一瞥,果然像秦云说的那样。
“那,咱们还去吗?”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仅要去,你还要大闹,然后让京兆尹的人出现,配合咱们演一出戏。”
秦云扫了扫四周,低声说道。
“殿下,卑职不明白,为何咱们不把这些事直接禀报给陛下呢?”
“那你觉得父皇会杀老三吗?”秦云冷笑。
早在被那颗子弹打中脑门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其实不管哪个朝代,是非对错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规矩不能被打破,圈子不能被打破,平衡不能被打破,否则,利益便会被打破。
“这……”沈炼神色一滞,皇家的事不是他这个层次能够掺和的。
但秦云说的的确也是事实,就算三皇子犯了天大的错,只要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他便还是天潢贵胄。
武帝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废了三皇子的,毕竟他的母族可支撑着大半个国库呢。
“就算这次没法一下搞死老三,本宫也要一点一点废掉他的后路。”
其实不是秦云想以身犯险,而是手底下实在没有可以用的人,谢怀远也好,朝中的武勋也罢,他们不会因为秦云赢了耶律信
就突然过来示好。
除非,秦云手里有更多的底牌,否则在他们眼里,他最终便只能是个闲散王爷。
“殿下您放心,暗卫的人卑职已经让他们散进来了。”
“只要发生冲突立马便会冲进赌坊。”
“不行!”听着沈炼这么说,秦云直接拒绝道。
“如果要派兵来镇压,本宫早这么干了,本宫现在要的是,你因为输银子输红了眼,然后跟这帮家伙打起来,再接着有人去
报官,届时本宫以三皇子客卿的身份把他们救出来。”
“而接下来你要办的事就是给本宫在赌坊里找银子。”
“银子?”沈炼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这赌坊里不到处都是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