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十里外的一处农庄内,暗藏玄机。
席云知没想到,这处不起眼的农庄竟然是裴玄的。
农庄大门敞开。
佃户们里里外外不停的穿梭,丝毫看不出来这里竟是裴玄暗卫的一处据点。
周围的佃户们看见他们,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得奇怪,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面色如常的下地劳作。
席云知看得新奇,突然她就发现了一些新奇的东西。
这些不是白软软提到过的一些新奇好用的物件吗?
没想到裴玄竟然都给用上了。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墨松的身上。
看来偷师的人在这里。
墨松心虚的别过头,装作啥也看不见。
“走,我带你进去瞧瞧。”
裴玄十分自然地拉起席云知的手。
同时很细心的为她提起裙摆,看着她过长的裙摆。
眉头微蹙,心想衣服的事情要加快日程了。
这里仍旧建立了地下世界。
席云知有一种,原来他们都喜欢在地下打洞的错觉。
他们从地下酒窖进入,这里鲜少有人来。
随着机簧的响动,酒柜慢慢向一侧滑动,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黑色大洞。
洞内墙壁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
将漆黑的甬道照出朦胧色的光亮。
看着墙上的夜明珠,席云知不由得感叹。
“裴玄,你这也太豪了吧。”
上次在安城的时候,地下也发现了这样的夜明珠。
这东西在京城价值千金,而在裴玄这里却被当做了一个普通的照明工具。
见席云知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抬起手用力一抠。
只听咔嚓一声,夜明珠被他抠了下来。
“喜欢?拿着玩儿。”
硕大的夜明珠就被塞到了席云知的怀里。
她就这么抱着这个明珠,和裴玄朝着地下深处走去。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礼物。
感觉有些奇特,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酸酸胀胀的,带着一点甜?
小的时候父兄常年在战场上,母亲每日都担忧度日。
席云知虽年纪小,但心疼母亲。
每一次过生辰的时候,都很乖巧的不去提起这些,免得让母亲更加思念远在边疆的父亲和兄长。
后来护国公府经历巨变,母亲逝世,父兄尸骨未归。
那段时间祖父一夜白了头。
挺直的背脊也佝偻了起来。
所有人都忘了母亲死的那天,正是她快要过生辰的时候。
那时候年纪小,在听说父兄马上就要回到京城,再也不用去打仗的时候,她开心的跳了起来。
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央求着母亲和父亲兄长一同给她过一个难忘的生辰。
这个生辰让她终身难忘。
护国公府内到处是,刺目充满哀伤气息的白色。
白色的帆布,白色的灯笼,还有那黑白色的对联。
以及从天空上飘落不尽的白雪。
寒冷的冬日和皑皑白雪,将整个护国公府隔绝在了喧闹的城市之外。
后来护国公府逐渐走向了末路,祖父的年纪大了不能上朝了,慢慢的所有人都将他们遗忘。
即便只知道了她的生辰又能如何呢?也不会有人前来探望。
京城嘛,向来如此,人走茶凉,十分现实。
祖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每逢快要到了父兄忌日的时候,那段时间时不时就要卧床休息,整个护国公府内都弥漫着汤药的气味。
苦啊。
好像那苦涩的药味,都能侵入整个人的心间。
无论是什么开心的事,都扬不起笑脸。
席云知为了挽回护国公府的门面,每日钻研女学,仪态,管家,理账,照顾祖父,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自然,生辰的事也就忘记了,忙碌会让人变得冷静,也会变得冰冷。
在这种极度冰冷以及缺爱的情况下,长大的席云知非常迫切渴望那些情感。
这也是为何武安侯夫人和秦朗,对她略微释放善意。
她就会掏心掏肺的为对方付出。
甚至在得知对方背叛的时候,仍旧想要极力挽回,从而变得疯狂,偏激。
整个人狰狞无比,已经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裴玄见席云知站在原地,怔愣着出神。
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眸中有些担忧。
他在席云知的眼里,看见了闪烁着的泪花。
难道这个礼物她不喜欢吗?
“云知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个吗?没关系,我再给你找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