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的范围后。 九奴松开搀扶的手,好似嫌弃般整理一下衣袖,任由驸马踉跄着差点摔到地上。 “你、你是——” 神智尚显清醒的柳敬亭看着眼前灰衣少年,又惊又疑,眼中有着很复杂的情绪。 惊的是那张脸。 疑的也是那张脸。 明明不认识,却又像在哪里见过,陌生中透着几分熟悉——几分相似的眉眼轮廓,像极了他曾经的妻子。 “你——你是谁?” 他声音莫名有些急切与激动,显得沙哑飘忽,且虚弱。 一阵又轻又淡的阴柔冰冷笑声。 “小生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救你,能否为小生解惑?” “小公子有何疑惑。”驸马强撑着问。那怕对方神态语气令他想到阴暗冰冷沟潭里的毒蛇在嗞着蛇信子,可那张几分熟悉的面容,又让他将不适感压下去。 “有人说,小生血海深仇的仇人还活在这世上,逍遥快活。” “又有人说,小生的至亲也活着,正苦苦为小生报仇……” “小生痛心又动容。” 九奴一边说着,一边绕着柳敬亭转,继而停到他身后,目光幽幽如毒蛇般盯视。 “小生的仇人是谁,至亲又是谁?驸马大人,快点告诉小生,别让小生失望啊。” “他们可都说,小生能从你身上得到答案……” “他们是谁?”柳敬亭有些焦急的问,身子摇摇欲坠,没了往日里的儒雅淡泊。 然而,直到他“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视线模糊之际。 也没等到九奴的回答。或者说是来不及等到九奴回答。 …… …… 再度醒来时。 柳敬亭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里。 洞外一片漆黑。伴随着雷霆声,正是暴雨连绵的暗夜。 他面前有些火光,火堆将熄未熄。 一身灰色衣袍的九奴坐在旁边,拿着根树枝,正在无聊般拔弄着火堆,拔得火星子四射,火光明灭不定。 “救人还真麻烦,要给你解毒,要给你挪尸……” “醒了啊,醒了就别再装死。”黑暗中,他漂亮的眼眸在火光里,阴狠又明亮。 “驸马大人,小生救了你两次,你要是不能为小生解惑……”九奴将手中被点燃的树枝指到柳敬亭鼻子前,阴柔冷笑着:“小生保证大人走不出这个山洞。” 柳敬亭勉强坐起来,环顾了眼四周,刚想张口问什么。 “别问,没轮到你。”九奴不耐道。 柳敬亭微顿,目光透过火光恍惚看着他,“我儿若尚在人世,也与你一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