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翛然轻轻地拍着怀里人的后背,视线扫过地上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人。
李赫心领神会地把地上的男人拖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两个。
十几分钟过去了,林子期还在一抽一抽地哭着,嗓子都沙哑了,夏翛然揉着她的头,“别哭了,再哭嗓子该废了。”
林子期平复好心情,松开抱住夏翛然的手,抓住身上的薄毯,一抬头对上夏翛然的目光。
四目相对,林子期有些出神地看着夏翛然,突然觉得像是回到了五年前一样,外婆去世,她从病床上醒来,看到的就是他这样一副担忧心疼的模样。
“林子期。”温厚的手掌抚过她红肿的眼睛,顺带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林子期打了个寒战,看见他脸上的伤疤,心里一下子又落回了现实。
“呵,夏教授,笑话看完了,你也该走了吧。”林子期避开夏翛然的手,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上一刻如同小白兔一样的温顺的人这一刻已经变成了浑身是刺的刺猬。
夏翛然一怔,眼眸闪过一丝寒光。
“你说什么?”
林子期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声音沙哑地说:“难道不是吗?看见我这样夏教授您心里
应该很痛快吧,这也算是报复的一种手段了吧。”
夏翛然额上青筋暴跳,开口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戾气,“林子期,别试图激怒我!”
“激怒你了又怎么样,夏翛然,你以为我会怕你,如果不是你让长空撤资,我今晚不会来应酬这个饭局。”
俊美的脸上覆上一层阴霾,夏翛然盯着林子期,手掌抓住她的肩膀,冷笑,“林子期,你宁愿应酬这样的人也不愿意接受我的条件?”
林子期抬起头,“是。”
夏翛然在心底嘲讽自己,他刚才竟然还会为了她心痛,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早该明白,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对他好。
“你以为还会有人敢投资盛世吗?林子期,你太天真了。”
果然,林子期咬住下唇,这才是你夏大教授的做事风格,完全不留一点余地。
“那又如何?”林子期不想暴露自己现在的心情,依旧是倔强地盯着夏翛然,“我说过,你威胁不到我,我也根本不屑你的威胁。”
“好,很好。”夏翛然微微眯着眼,眼里是愤怒烈火。
“滚吧!”林子期别开脸,不去看他。
直到耳边响起大力的关门声,林子期终于撑不住
,身子一歪跌倒在床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嘴里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三个字,泪水再次决堤。
夏翛然走出房间,李赫、谭钧还有身为酒店经理的赵柯都站在门外。
李赫看见夏翛然满脸的怒火简直比刚刚进去时还要旺盛,就知道他和林子期肯定又吵架了。
“林子期没事吧,要不要我进去看看?”谭钧问道。
夏翛然沉冷着脸没有说话,危险十足的目光看向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的男人。
“这个人我不管你要怎么对他,但是不能死在我的酒店里。”赵柯一眼就看出了夏翛然的心思,提醒道。
夏翛然哼了口气,声音不能不热,却带着异常危险的气息,“死?便宜他了,敢动我的人。”
李赫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这个男人后面肯定会生不如死。
“翛然,你现在对林子期究竟是个什么心理,不会是还爱着她吧,你别忘了她当初是怎么伤你的。”当年那件事,谭钧是回国后才知道的,那个时候林子期已经离开a市了。
其实谭钧当初很看好林子期和夏翛然,所以当他从李赫哪里得知林子期不过是在耍夏翛然的时候,原本是不
相信的,但是后来看见夏翛然脸上的伤,还有关于夏氏机密文件泄露一事,谭钧信了。
虽然夏翛然没说,但是谭钧知道,夏氏机密文件泄露一事八成和林子期脱不了干系。
在谭钧看来,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值得夏翛然花费如此多的感情去爱。
“你不用提醒我。”夏翛然唇角带着笑意,一字一顿,“我比任何人都恨她。”
说完,大步流星地往电梯走。
李赫耸了耸肩,看向谭钧和赵柯,“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林子期在床上躺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等药劲儿差不多都散了,手脚有了一点力气,这才艰难地爬起来。
身上的长裙下摆被撕开一个口子,林子期用薄毯遮住大腿,四周看了一眼房间,然后走到一边的床头柜边,拿起了电话。
林子期此时真是庆幸,当初顾海逸硬逼着她把他的电话背的滚瓜烂熟,说是万一手机不在身边也要记得那么一两个可以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按下号码,那边几乎是一响铃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