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怔了怔,看着飞扬跋扈的安昭然,心底响起了道声音——来钱了!
她提着裙摆,慢条斯理绕出席位,应声:“好,我和你比。”
她的从容镇定,给了安昭然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曾经沈烟,沈家大小姐的名号在夜城可以说是所有名媛千金的噩梦。
天生丽质就不说了,关键特别聪明!
在他们被家里安排出国留学躲避国内高考时,沈烟已经被保送到了夜大。
此外,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样样精通!
每次有她的场合,她身上的光芒总能盖住在场所有的富家子弟。
沈烟走进长廊时,安昭然咬住下唇,不禁后悔方才的冲动。
不过……
沈烟在牢里待了两年,这些东西她长时间没接触,应该会手生。
只要她拿出往日里最好的状态,胜过她应该不在话下!
哼~
要在这种场合胜了沈烟,她出去都够吹一辈子的了。
如此想着,安昭然信心倍增的从旁抽出支箭,扬着下巴对着沈烟道:“你等下若
输了,得蹲下给我擦鞋,敢赌吗?”
“可以。”沈烟也拿了支箭在手中,看着远处,淡淡道:“若我赢了,你让我顺利拿走属于我的奖品就行。”
闻言,安昭然嗤笑出声:“谁稀罕那点奖品啊,你赢了,爱拿哪个哪个!”真搞笑。几个破古玩,她家里柜子里一堆吃灰的呢。
沈烟勾了勾唇角,只要不挡她财路,玩几把她都愿意奉陪。
……
席位第一排。
薄御白坐在薄敬安的左手边,拎着茶壶斟了一杯茶递过去:“爷爷。”
薄敬安随手接了,呷了一口放下,目不斜视的看着唱戏的角:“你爸在外面养的私生子前几天回国了,这事你听说了没?”
两侧的人隔得有段距离,再加上大家都被婉转悠长曲调吸引着注意力,谁也没有眼巴巴的关注他们爷孙俩。
但凡要是有人听到了,怕是都会惊的当场失态。
薄御白居然不是薄家唯一的继承人!
对外妻管严的薄淮,竟然婚内出轨!
薄御白面不改色的回
:“知道。人现在在申城,入职了明合律师所。”
薄敬安苍老布着皱纹和浅褐色老年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拐杖上的雄狮,“那孩子比你大两岁,虽说没在薄家的环境下长大,但在外面也被教养的很好。”
“御白,我对你一直是赋予厚望,但你在烟烟的事上,实在是让我失望,心寒!”
薄敬安偏头,浑浊的双目似什么都有,又似什么都没有,仿佛可以穿透晨雾,看破人心。
“我知道你对乔莺莺不是爱,是责任和歉疚。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和烟烟复婚。”
薄御白怔忡的道:“爷爷,我和沈烟已经没感情了。并且她出来后也亲口说过,不喜欢我了。”
薄敬安当即翻了个白眼,正过头,没好气的道:“我要是烟烟,我也不喜欢你!”
薄御白:“……”
年纪大了,一动气心脏就不舒服。薄敬安攥着拐杖,缓了缓,说:“我当年和烟烟的爷爷去国外谈生意,碰到了战乱,是烟烟的爷爷替我挡了
致命一枪。”
“在我这儿,烟烟就是我的亲孙女!她家里要是没出变故,你以为我会舍得让她再啃你这个回头草!”
说着,火气又要往上拱。
薄敬安挺了下脊背,提气,继续道:“我死后,手里的股份全部都会留给烟烟,你复婚,还是不复婚,自己掂量着办!”
薄御白眸底颜色深了几分:“爷爷,您这样和当初逼我娶她又有什么区别?”
“对,没区别。”
“……”
“你复婚,你准继承人的位置无人可撼动。你若是不复婚,那烟烟将来手里的股份,会和你持平,到时候你外面那个哥哥会做什么,我都入土了,也就管不着了。”
“……”
薄御白本就不是个特别能说会道的人,此时对自家爷爷土匪式的逼迫,内心很是无力。
薄敬安没等到薄御白的准话,用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嫌弃的剜了他一下,道:“话我说完了,你滚吧。”
“……”
薄御白心事重重站起身,忽地身后传出声尖叫,他看
着沈烟拿箭向后一推,正好戳在了乔莺莺的眼睛上。
长廊里的人都呼声,有喊医生,也有骂沈烟的脏话的,他看着有个男人动手要推沈烟,薄御白面色一紧,疾步的跑了过去。
薄敬安也听到了动静,他扭着头,看了看火急火燎的薄御白,面上露出了几分欣慰,臭小子,嘴上说不要,身体挺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