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嘴巴尚未碰到对方的手。
突然间,只闻一道轻佻声自头顶传来。
这声音,熟悉得令她全身即时僵硬。
抬头,映入眼帘的果是季晏礼那张可恶的颜容,似笑非笑,着实欠扁。
啪——
黎初这就扬起了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声音清脆、响亮。
其实,她打他。
不只是因为他欠揍,更想借此让他离开。
然而结果出乎意料,某人一开始尽管面色变了变。
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并不了解,有些事,纵使会让男人觉得很没面子。
譬如,挨女人的耳光。
可那也只是头一次一时没法接受而已。
经过多几次后,这对男人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
毕竟,他疼她。
再说这是她的闺房,只有他俩在,季晏礼便也由着她。
长臂一伸,他将屋门带上,搂着她,朝客厅中央走。
黎初回神,挣扎,“你放开我,快给我出去,谁准你踏进这儿的。”
“哦,季庭巍可以登堂入室,我是你的男人,倒不能来?黎初,你这个女人,有时真的很欠操的知不知道!”
季晏礼双手毫不松懈,抱紧她,来到了客厅角落处的一张木板床上,“季庭巍当时就睡这里?今晚我留下过夜
,就睡这张床上吧。”
话毕,他松开了她,高大的身躯这就往床上倒去,将小小的木板床占满。
他趴着睡,背对着她。
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脊背颀长而笔直,窄臀,结实有型,长腿,修长有力。
怎么看,都是一件上乘的艺术品。
黎初却没心思去欣赏,瞪着他,再次下逐客令,“喂,起来,谁准许你在这里睡的!”
某人毫无反应,仿佛睡着了似的。
“季晏礼!”
“吵什么吵,是想跟我一起睡吗?可以啊,不过这张床这么小,你确定能容纳我们两个,或者,去你床上?”
“对了,我应该在你床上睡呢。”季晏礼嘀咕了一声。
不过,倒是没有起身。
黎初咬唇,怒瞪着他,简直气结。
可祸不单行的是,江心屿今晚要开通宵。
所以,她要怎样才能把这无耻的混蛋赶走呢?
伸手,去推。
结果,却被他按在身下。
“这张床是有点儿小,不过,只要不太激烈,应该勉强能撑得住咱们,怎样,要不要试试?”
季晏礼黑眸半敛,性感的薄唇对着黎初猛吹着热气,伴随着红酒的香醇。
黎初简直想杀人,气咻咻地警告,“好啊,你想成太监的话不妨试试
!”
“我成了太监,你这一生岂不是再无性福所言,守活寡?”某人依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谁说我要守活寡,没有你,我还可以找其他男人呢,记得今晚那个梁胜吧,你不是看着我被他欺负么,嗯,我可以找他,季晏礼,我宁愿找他,也不找你的!”
想到他今晚弃她而去,丝毫不把她当一回事,黎初痛定思痛。
此刻的她,真的恨不得手中多出一把刀,让她阉了他。
她忽然觉得,他比那个梁胜更招她恨的。
听到这里,季晏礼则不高兴了,俊颜骤然一绷,低沉的嗓音难掩愠意,“丑八怪,你说话,真不好听!”
她的话不好听?
那他呢?
他看着她被人欺负,弃她不顾,不更可恶?
还有,他不是对她不理不睬了么?!
这样跟过来她的住处,赖着不肯走,又是何用意?
季晏礼,我真的,真的想阉了你呢!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对我动心思了。
既然断了,那就彻底断吧!
想罢,黎初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掉头。
箭一般地冲进她的卧室。
躺在温暖的被窝,她却一直没法入睡。
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晚上赶着去商务会所。
她还
没洗澡,总觉得身上黏黏的。
多想像平时那样泡个热水澡。
然而,一想到外面某人在,便只能默默忍受。
无奈又一段时间过去了,她依然睡不着。
不得已之下,只能一咬牙,起身下床,拿起睡衣,走出卧室。
终究考虑到他在,她不敢泡澡,只用热水快速淋浴一番,换上干净宽松的睡衣。
整个人清爽舒服不少,打开门走出浴室时,忍不住往客厅小床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