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一乐,她何尝不想!
与他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像个小妻子似的亲自更换床单,整理床铺,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可事实上并非这么回事,他和她之间,隔着一个白染兮。
若是,没有那个白染兮,该多好啊!
那就何止让他乐一乐,会让他大大开心的;
而她也会很快乐,只可惜……痴心妄想终归是痴心妄想。
思忖着,黎初即时就眼眶发热起来,动作加快把新床单铺好。
随后又迅速拿起脏的那件,二话不说便往门口走。
季晏礼先是一怔,随即跟了上去,“放着给张妈洗就行了。”
黎初沉默依旧,人已经来到了阳台,把床单放进洗衣机里。
“看来真的想演绎好妻子的角色呢,好吧,哥让你弄!”季晏礼又道了一句,高大的身躯,往落地窗的推拉门上轻轻一靠。
黎初还是对他不理不睬,动作熟捻地放着水,加洗衣液,调程序,时间……
之所以亲自洗,是不想自己这么私密的东西被人看到,而非他所说地想做个贤惠的妻子。
“搬过来住,顺便也替我把衣服洗了,煮饭给我吃,好不好?这些可都是妻子应该做的事呢。”
“是吗?但我哪一点像是你妻子?钻石,鲜花,盛大的婚礼,登记,你有哪样给
了我?季晏礼,你的未婚妻,在帝都呢!”
“要吃饭,要人洗衣服,找白染兮去!”
黎初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暴躁,是因为想起他和白染兮那个充满鲜花和祝福的订婚仪式了吗?
因为想起白染兮身着圣洁唯美的婚纱,小鸟依人地挽住他的臂弯,一脸幸福样?
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只能躲在角落里独自舔着痛得人撕心裂肺的伤痕。
大约十几分钟,床单终于洗好。
嫣红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变回原先的整洁白净。
黎初呆看着它失神了好一阵子,才晾起来。
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进入客厅,来到角落的单个小茶几前。
季晏礼跟上,站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眸色深邃地睨着她,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她拿起他方才搁置的紧急避孕药,打开盒子,将药丸取出来!
明明是他安排的务必进行下去的事情,他却突然心头一凛,有股冲动欲将它夺走。
不过,他还来不及行动,黎初已经快速吃掉,用力喝了一大口水。
回头。
望着他,冷笑道,“季晏礼,你放心吧,就算你不为我准备这药,我也会自己去买的,我们又不是夫妻,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算,我是疯了才会想为你生孩子的!”
“
每一个孩子,都应该在父母双方的疼爱与陪伴下长大,否则,他的人生会非常惨的。”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这样,既然没法给他提供一个幸福的人生,又何必把他带来这个世上。”
她离去已有十几分钟之久,季晏礼耳边却仍反复回荡着她说的那番话。
一个字接着一个字,那么清晰,深刻。
稍会,他突然抓起毓婷的空盒子,目光直盯着紧急避孕药几个字,俊美冷峻的颜容,一片沉思……
出了大门的黎初,一路狂奔,冲出大厦外时,忽闻背后传来一声呼唤。
是季庭巍的声音!
黎初怔愣间,季庭巍已经来到她的面前,眸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从季晏礼的住处离开已有一个小时,竟然还没走,难道是专门等她的吗?
万一,她不出来,他就这样等下去?
想到季晏礼说起药是季庭巍和梁胜同流合污搞的鬼,黎初便也迅速蹙起娥眉,面无表情地问,“有事?”
“我关心你。”
关心她?
若说,黎初先前还有丝毫不肯定。
那么这一刻,她是百分百地确定了。
他果然知道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果然与他有关!
怒火即起,她冷冷地道,“季庭巍,我不用你关心,不必耗子假慈悲!”
季庭巍则陡然一愕,“你这
样说什么意思?耗子假慈悲?指我吗?”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哦,你怀疑是我下的药?季晏礼这样跟你讲的?”
季庭巍眉头也深深皱起,语气变得有点儿忿恨,“黎初,你为什么总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他污蔑我,他撒谎的你知道吗!”
“不信他难道信你?他是伪君子,那你呢?小人?”
“我没做过!”
“你没做过?那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