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仍满怀憎恨,目送着野田宏趾高气扬、大摇大摆地离去,更是恨得直咬牙。
好一阵子后,直到野田宏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外,他也才迈起脚步,沿着他们的路线前行,一路抵达季晏礼的办公室。
季晏礼刚从黎初下榻的酒店回到公司不久,正重看着野田骏和野田宏的资料,忽见季铭出现,不觉一愕。
稍后,隐约明白怎么回事。
最近祖孙俩常为黎初的事起争执,以致彼此间有些间隙,关系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和谐,态度自然也就随着转变。
当然,终究是一家人,终究是曾经器重他、而他必须得尊重的爷爷。
所以,季晏礼还是主动打出了招呼,明知故问道,“爷爷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事?”
季铭一步一步地走近,隔着办公桌,在季晏礼对面的椅子坐下,直接切入话题,“听你妈说,你昨晚没有回家睡?”
季晏礼俊颜一怔,嗤笑出来,“看来我得跟我妈提醒一下,别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这都多大了?在不在家过夜,她不用管吧?她管不着吧!”
“她当然不是想管你,而是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我身手很不错啊,再说我又不去惹事,没人对我怎样的。”嘲弄的神色,涌上季晏礼的脸庞。
季铭于是也不浪
费时间,一针见血做出指责,“你就是惹事!我跟你说过,别再和黎初有任何瓜葛,你偏偏不听,这两天,是和她在一起吧?”
“她马上就是我的女人了!”
季晏礼话锋也猛然提了一提,对这个意外的称呼更是恨到骨子里去,还忍不住在心里连黎初也责怪上了。
这小东西,无端端跑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瞧,要不是她这样,他根本不用听到这两个字冠在别的男人身上。
季铭同样心头激昂不已,对眼前这个我行我素的孙子也忍不住恼怒起来。
且后悔,当初在他刚刚回到家族的时候,自己应该好好管束和指点。
而不是让他狂肆妄为,导致现在这样唯我独尊,目中无人!
懊恼沮丧的目光,不想再看这张倨傲顽固的面容,季铭于是扭头,准备看向别的地方,却不经意间,被季晏礼跟前的资料给吸引住视线。
野田宏?
阿礼怎么会有野田宏的资料?
为什么在看野田宏的资料?
而紧接着,又看到另一个名字时,更是面色大变。
野田骏……
野田宏……
难道他们……
噢,不!
季晏礼也瞬时被季铭的古怪神色震到,迟疑地问,“你……没事吧?”
“告诉我,野田骏和野田宏是何关系?他们……他们是不
是两祖孙?”季铭依然紧盯着资料上的两组名字,一字一句地问。
季晏礼又是怔了怔,如实点了点头。
“混账!”
季铭大声一吼,腾地站起身来,语气达到前所未有的果断和坚决,“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是绝对不允许黎初踏入我的家门,你要真想和她在一起,除非去掉我的姓!”
话毕,不待季晏礼的反应,从椅子内出来,怒气腾腾地扬长而去,留下季晏礼一脸困惑和不解。
而且,也满腔怒火。
俊美绝伦的面容如乌云密布,紧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咬牙切齿起来!
走出季晏礼办公室的季铭,立即掏出手机拨打季廷巍的电话,得知季廷巍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便也刻不容缓地过去。
季廷巍先是对着他怒火未退,阴沉满布的样子凝视数秒,试探道,“爷爷,你……还在生那个人的气?对了,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你们曾经认识?”
季铭不解答,径自走到休闲区那。
季廷巍也跟了过来,冲了一壶茶,倒到杯子上,毕恭毕敬地递给季铭。
季铭接过,瞧着季廷巍,忽然感叹出来,“你自小在国外长大,照理说你的性格应该比阿礼更不羁,可事实证明,你比他听话多了。”
季廷巍微微一愕,随即低笑了出来,耐人寻
味地接话,“爷爷不是很欣赏他这种性格吗?我记得,爷爷还曾经在我面前赞扬过他。”
“那是公事上,是生意场上,而不是……与家人的关系上,在他看来,如今我这个爷爷也不值得一顾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季晏礼最爱最重视的人,是黎初,任何伤害到黎初的行为,他都会极力遏止,即便是亲人,也在所不辞!”季廷巍依然嗓音平和,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是吗?据我所知,你也很喜欢那丫头,那你最爱最重视的人,不是她?”
季廷巍愣然,而后又是淡淡一笑,意思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