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屿,心屿是你吗?”黎初尚未停止脚步,就急声呐喊出来。
头巾女子被惊动,侧目迎向黎初,先是一阵错愕,随即迅速扭头,准备离开。
这一看,非但黎初更确定她的身份,就连季晏礼也看清楚了,俊颜忍不住怔了怔。
“心屿你怎么了,怎么不回答我?还有,你干吗要走?”黎初急走几步,堵在女子的面前。
头巾女子左右躲闪,且讷讷地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心屿。”
“不,你是心屿,你是!心屿,为什么你不认我?我是黎初啊,你最好的朋友,黎初!”黎初情急之下,索性抓住她的手。
头巾女子立起挣扎,眼见黎初身体因此摇动起来,季晏礼赶忙用他健硕的身躯护在黎初的身后,厉声道,“江心屿,你到底怎么了?你站住,别伤到黎初!”
终于,女子停止动作,抬起脸,看着季晏礼和黎初。
黎初焦急的心也略微放下,嗓音却依然难掩激动,“心屿,你别躲避了好吗,我知道你是心屿,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年你到哪去了呢,还有,你刚才在拜祭谁?”
由于刚才只顾着阻拦江心屿,黎初根本无法遐顾到墓碑上的逝者。
头巾女
子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黎初,数秒后,走向旁边的大树底,在石凳坐下来。
黎初紧跟,坐在她身旁,季晏礼则拉着琰琰站立边上去,犀利的黑眸丝毫没有从江心屿的身上离开过。
“黎初,对不起,对不起!”头巾女子终于做声,果然是,江心屿。
黎初摇头,又问,“你最近都去哪了?我几乎找遍整个云城都找不到你,也不见你妈。”
“我妈她……已经去世了,今天是她的生忌,我来拜祭她。”
去世了?
那个总是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亲切热情地喊她黎初的老妇人,不在人世了?
黎初立刻被这个噩耗震得热泪盈眶。
“至于我……这几年一直在外地。”江心屿继续告知,神色悲切。
黎初也含着泪继续问,“外地?你去外地做什么?”
“在外地……”
江心屿眼波猛然闪烁了一下,冷不防地把话题转到黎初身上,“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和季晏礼,都没事了吗?”
说罢,她抬脸看了看季晏礼,迎到季晏礼凌厉探究的眼神,不禁闪过一抹心虚。
“对了心屿,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去外地,你妈呢?怎么去世的?什么时候去世的?”黎初又急匆匆地问起正
事。
江心屿也重新看向她,片刻,回答,“三年前,心肌猝死。”
心肌猝死?
她从没听过心屿妈妈有心脏方面的病。
不过,见江心屿不想多说,黎初便也不希望挑起心屿的往事,转问到心屿的身上。
江心屿又是犹犹豫豫,总算道了出来,“当年我认识了一个外地男人,跟他去了外地,后来才知道,他对我只是逢场作戏,去到外地才一年,他非但没有遵守承诺娶我为妻,还再也不理我,搭上另一个女人。”
“我妈,也是因此身亡的,我悲痛欲绝,心灰意冷,带我妈回来安葬后,离开云城,在各个城市游荡,昨天才回来。”
原来如此!
黎初完全信了,心疼地握住江心屿的手,“那你现在住哪?”
“酒店。”
“去我那里住吧,还有,以后别到处游荡了,你留下来,跟我在一起。”
“黎初……”
“你知道吗,我一直记得你,不管我去到哪,遇上怎样的事,我都会想起你,特别是在国那几年,总会想起你的乐观自信、不折不挠和乐于助人,然后我就倍觉动力,也勇敢地面对一个个困难。”
“因为我在想,将来我要回去找心屿,我们姐妹俩继续开开心心地欢度每一
天。”
黎初缓了缓气,嗓音也慢慢从悲伤中转向清雅,“过去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那个坏人不懂珍惜你,是他的损失,你就当做这是你生命里的一个劫难,这个劫难熬过了,未来会有新的生活等着你。”
“至于你妈,你可以看成,她觉得你长大了,不用她照顾了,于是去另一个世界陪你爸,照顾你爸,也让你爸陪陪她。”
“黎初,你真好,对不起,对不起……”
“傻了,为什么说对不起,就算真要说,也是谢谢吧。”为了轻松气氛,黎初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江心屿先是一愣,随即也微微一笑,“嗯,我是傻,谢谢,黎初,真的很感谢你。”
“不用客气,像你曾经跟我说的那样,谁让我们是姐妹嘛!好了,就这么定,等下我们先去酒店帮你退房,然后回我家,你以后就在我那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