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屿继续震惊,内心继续愧疚后悔,望着黎初被悲伤吞噬包围的娇小倩影,恨不得立刻就把整件事说出来。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亲骨肉,便又极力忍住了。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过来,礼貌客气地请求她们帮忙拍照。
黎初和江心屿皆回过神来,瞧了瞧那神色恳切的女孩,于是相视点头,接过女孩的相机,随女孩往前几步,帮女孩及其朋友拍照,完毕后,彼此间的心情也已经起了变化。
江心屿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黎初,少顷,突然搂住黎初,安抚出声,“我的工作是其次,你不用担心我,凭我的经验和能力不怕找不到。倒是你,别太担心和难过,相信季晏礼,他能处理好的。”
黎初也轻轻颌首,幽幽解释,“我心里憋着事,不敢和季晏礼说,不敢和我妈说,只能找你倾诉,江心屿,对不起,给你添烦恼了。”
“傻了,干嘛说对不起,不准说对不起,我们是姐妹,没有添不添烦恼的,你有事,我帮你,我有事,你帮我。”
江心屿环住她的肩头,重新迈起步来,“来,我们再走走。”
黎初顺从,任由她拥住自己,一会又改为牵着自己的手,静静地踏在草地中央腾出的小径上,不再吭声,继续满腹思绪。
大约11点钟的时候,她们离开学校,江心屿忽然跟黎初说想去看看那个好朋友。
结果,独自乘坐的士离去。
黎初回到车上,立刻拨通
季晏礼的电话。
“事情都搞定了?”极具磁性的嗓音,低沉而醇厚,如微风拂面,即时抚平了黎初惆怅的心。
尽管是隔着手机通话,黎初还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汇报,“她刚才说要去一处地方,看那天那个朋友,不过我想实际情况应该不是这样,季晏礼你说她要去哪?”
“是不是被我感动了,然后去找季廷巍摊牌了?”
傻妞,哪有那么容易!
季晏礼顿了顿,接话,“我已派人跟着,很快就知道结果,你先回家。”
“哦,好。”
“老公也会早点回去,你吃完午饭睡一会,老公就回来了。”男人补充了一句,给她安抚。
黎初幸福满怀,想到他的事,不禁又问,“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吗?傅以琛现在怎样?”
“傅以琛没事,公司也没事,你别担心,相信我,嗯?”
“哦,那你继续忙,等你回家我们再谈。”黎初便不追问,体贴地提出挂线。
季晏礼又是对她甜言蜜语一番,觉察到她心情不再那么伤感悲怅,这才结束通话,黎初收起手机,吩咐血枭雄狮开车,朝黎园驶去…
另一边。
江心屿乘坐的士穿街过巷,经过热闹的市区,进入安静的郊区,最后,在一座豪华别墅前停下。
她下车之后,先是谨慎有加地四处张望,继而事不宜迟地走近别墅大门,冲门卫低语两句,铁门打开,她趁机进内。
看着前方巍然耸立的别墅大屋,她内
心禁不住地紧张急促起来,脚步不禁加快,只两分钟就走到大屋前。
不料屋里正好传出一阵孩童嚎哭声,熟悉却又凄厉,令本是喜悦急切的她瞬间花容失色,心如刀割,更是迅速抬步,奔跑着冲进屋内。
她的视线首先寻求那个熟悉的小身影,沿着哭啼声更快便找到,然而却也更加痛如凌迟。
只见她用整个生命来疼爱与保护的小人儿,跌坐在地上。
而且,身无寸缕,光脱脱的,那小小的身子,那脆嫩的肌肤,全然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是谁,是谁这般可恶,竟然这样对囡囡!
怀着无尽的焦急、疼爱和悲愤,江心屿箭一般地冲过去,将女儿抱起,准备冲保姆斥喝批评,这也才看到某一不速之客!
梁芷琳,她怎么会在这里?!
“很惊讶我为什么会这里出现吧?不错,这么肮脏的地方,我不该前来遭受玷污!”
打自江心屿进来,梁芷琳就一直留意,眼神既有愤恨恶毒,又有幸灾乐祸,如今迎上江心屿这张狐媚的脸,更是恨不得将江心屿狠狠撕破,最好用刀子,在上面划破一处接一处,弄成丑八怪,看敢不敢勾引人家的老公!
面对梁芷琳的恶言侮辱,江心屿尽管心中愤怒,但也暂且不理,注意力回到女儿身上,追问那保姆,一时心急以致语气颇为严肃,“囡囡为什么没穿衣服,还有,为什么把她放到地上,就算是木地板,也很凉的,我不是交代过你好好
照顾囡囡的吗?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年约三十来岁的保姆,是个乡下人,老实巴交,战战兢兢地看着江心屿,嘴唇嗫嚅抖动欲解释。
然而感受到梁芷琳那射来的冰冷眸光,便又忍不住惊慌恐惧,除了发出一连窜的“我”字,愣是说不出重点。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