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无法得逞,因为季晏礼及时拦住,宽大有力的手掌稳稳箍住梁芷琳的手臂,眸光冷冽如利剑,马上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
黎初重新转向谢敬天,再次怒道,“谢敬天,你还是个男人,就给我到江心屿面前跪去,这,是你欠她的!你不想以后夜夜噩梦缠身,你最好给江心屿忏悔去!”
“你这负心汉,薄情郎,良心被狗吃了,别说一个小时,就算在这里跪一个月,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行,想想你是怎么害江心屿,你是怎么把她带上一条不归路,王八蛋,敢做不敢认,你去死吧!”
说到最后,黎初想起江心屿那封信,想起他是怎样对江心屿,不禁越发气愤,悲愤难忍,手臂无法克制地扬了起来,狠狠甩了谢敬天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俨如一道巨雷,震动了在场所有的人!
梁芷琳更是拉不下脸,立刻怒骂黎初打人,血盆大口滔滔不绝喷出一连窜的恶言恶语,可惜她被季晏礼钳制得紧紧的,只能骂,不能动,气得浑身都发抖了。
黎初当她透明似的,继续盯着谢敬天,再度叫他去给江心屿下跪。
这时,季晏礼也冷冷地爆出一个字:去!
短促而精简,自他线一般的薄唇冷冷蹦出来,带着磅礴的气势,尽管他只
说出一个字,但那背后隐藏的含义,让人不得不听从!
当然,除了季晏礼的警告和威胁,其实还有别的因素促使着谢敬天,他抬起脸,先是看了季晏礼一眼,接着是黎初。
最后,停在梁芷琳身上,约莫半分钟之久,修长的双腿终于迈动起来,踏上坟头,在墓碑前扑通跪下。
看着江心屿巧笑倩兮的遗照,曾经那些美好的日子像播放电影似的,一幕接一幕地在他脑海掠过,耳畔反复回响的,是黎初的那句怒斥:
因为你,江心屿才走上不归路,是你害死江心屿的,王八蛋,敢做不敢认,你去死吧!
然后,灼热的泪水,一滴滴地自他忧郁的眼中溢流出来,在那火辣辣的面颊上轻轻划过,微微的刺痛,提醒他刚才被打的一幕。
他就这样跪着,沉浸在自己的悔恨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再也无知觉。
梁芷琳见状,怒火一路飙升,对他垂头丧气的身影既痛恨又无奈,不断呐喊着“谢敬天”三个字,可惜他都没有给她回应。
大约10几分钟后,她终选择放弃,跟季晏礼喝出“放我走”,使劲一个挣扎,从季晏礼怀中挣脱了出来,气咻咻地离去。
由头到尾都没说过半句话、只冷眼旁观的梁泽琛和季曦,面面相觑一下,也
默默地转身,随梁芷琳追去。
众人的注意力于是回到谢敬天的身上,看着他依然悲痛欲绝,大家都没半点怜惜,因为,这是他应得的,这是他咎由自取!
不一会,绵绵细雨忽然变大起来,雨点越来越粗,大伙不得不陆续离开,唯独黎初,还是舍不得,季晏礼唯有用这样的借口哄她:“江心屿说不定想单独和谢敬天相处,我们把空间留出来给他俩,过几天,我再陪你来一趟。”
黎初稍顿,又看了看谢敬天浑然不知的模样,终再次朝着墓碑上江心屿的相片深深一望,随季晏礼离开了。
另一边厢,离开墓园的梁芷琳等人,由梁泽琛驾车,朝着谢家走。
梁芷琳仍满腹愤怒,脑海里尽是刚才在墓园的情景,艳丽的容颜不禁又是涨得红红的。
“姐,我都说别跟着他了,你硬是不听,瞧,这下不是自讨没趣,自找苦吃吗?”梁泽琛从车后镜瞧着,忍不住又疼又恼地说了一句。
原来,谢敬天本是打算私自来参加江心屿的葬礼,不料被梁芷琳知道,偷偷尾随了过来,还想着借此大闹一场,要江心屿就算死也不得安宁,料不到结果却是,自己被反将一军!
与梁芷琳一起坐在后座的季曦,立刻回了梁泽琛一记白眼,伸手搭在梁
芷琳的肩头上,安抚道,“大姐,你别难过,男人就是这副德性,姐夫他自作自受,他爱丢人现眼就由他去,你不必因为他的错自己受罪。”
“我不是气什么,就是不甘心,那个黎初,和外表根本就两回事,绝非什么善类,可恶至极,竟敢甩敬天巴掌,她凭什么啊,当着我这个正牌老婆的脸打我老公耳光,如果不是季晏礼在场,我真恨不得也给她一巴掌!哼哼,这贱人,我与她势不两立!”
季曦抿了抿唇,继续装模作样地给梁芷琳一阵安抚,正好这时,她电话响起,是她母亲肖婉仪打来,说季廷巍打算辞去季氏的一切事务,父亲叫她马上回家商议讨论。
听电话期间,季曦面色转向凝重,眉头皱得紧紧的,梁泽琛发觉,问她怎么回事,她于是照实相告。
“我也去!”
梁芷琳迫不及待地道出一句,为了让季曦答应,补充道,“现在我和你们是统一战线上,我想去了解了解。”
季曦稍作